神通、神相、戰陣不斷轟鳴。
有人身死,有人負傷。
甚至那位執印的道人拂塵入大河,卷起萬千樹木,燃燒火焰,化為法陣,想要困住蛟驤公。
而那將軍帶著八十位兵甲一同沖鋒,氣勢猶如山崩。
七尾將軍嬌媚笑著,七條尾巴轟然砸下,砸碎朝著陳執安而去的神通。
而戰場的正中央。
陳執安長身而立,身上玄衣飄動。
他一只手已經背負在身后,另一只手仍然捏著王衍的脖子。
讓他硬生生懸空而起。
王衍身上那最后一縷真元,也已經全然消散了。
身上的骨頭,被陳執安方才的碎星爪爪碎了一半。
他口中不斷吐出鮮血來,眼神中帶著驚恐。
陳執安直視著他,又望向遠處那位徹底燃盡自身,站立而死的靜回大師。
“王公子,這天下,如同這位大師一般的人越發少了,可你又害死了一位。”
陳執安眼神中帶著清晰可見的遺憾。
王衍嗚咽,口中鮮血直流,流在陳執安手上。
陳執安有些厭惡的看著這位王家嫡脈,搖頭說道:“昨日你在琉璃居中說過的那些話,我并不認同。”
“比如你說那些山民的性命不算什么,也無人會去理會。
你說等你回了姑嵐府,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付出幾座藥山,幾個官職。”
“除了昨日的話,我趕來的時候,依稀聽你詢問這位大師,說這大虞天下,究竟有誰能殺你王家貴胄。”
王衍眼中滿是恐懼,已經全無力氣的身軀還在不斷顫抖。
他知道……以陳執安的膽魄,自己馬上便要死了。
于是他匆忙調動僅剩的一絲神蘊,哀求說道……
“陳執安!陳先生!我不過奉命行事,王家王冠侯得到一方圖紙,想要鑄造一把傳世名劍。
鑄造那一柄名劍,需要一方【染血石】,或者以玉闕圓滿修士血液日夜浸染,又或者需要……需要五萬人的心頭血!”
“我不過奉長輩之命……”
陳執安眼中陡然生出一絲暴虐來。
“殺你王家貴胄者,我陳執安也!”
只見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劃過。
王衍已經被他劃開腹腔,他一只手探入腹中,抓出他的心臟。
“心頭血?”
陳執安一只手捏爆王衍的心臟,頓時血肉橫飛。
王衍死于當場。
陳執安隨手將尸體扔在旁邊。
他不斷想起心頭血三字,只覺得心緒越發暴虐起來。
“施主,守住本心!”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入陳執安耳畔。
陳執安轉過頭去,卻見方才站著死去的那位大師,不知何時已經盤坐于地。
他原本蒼白的面色如今變得飽滿豐潤,臉上還帶起微笑,手中捏了往生蓮花印,佛相莊嚴。
可陳執安清楚的感知到,這位大師確實已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