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即便能夠傲視同齡人物,可面對謝無拘這樣的天闕人物,即便借了陳水君的蟬魔,也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父親讓我去送他們,又借我蟬魔,助我殺了諸多仇家,算作是離別之前的禮物。
可我……又能夠送他們什么?”
陳執安感受著朱夏赤盛的劍光,感受著其中源源不斷的奇妙力量,眼神逐漸肅然。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之間,葉月舟已經出現在他腳下。
朱夏有靈,發出幾道清鳴聲,似乎在向陳執安告別,然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陳執安站在云端,遠遠望向朱夏消失的方向。
良久之后,他才終于落下云端。
他步入東院,東院中已然來了許多人。
云停、郁離軻、鄭玄澤、陸竹君、白間幾人已經配上刀兵,正要出門。
江太平、沈好好也在這東院中,眼神里都帶著焦急。
整座懸天京都知道,陳家父子先去李府叩門,又帶走了李家小姐李音希。
懸天京中風雨以來,云停等人自然知道陳執安在懸天京中仇家頗多,他現在離開了懸天京,必然會有人去劫殺他。
而沈好好和江太平同樣聽到了消息,同樣來這院中等候陳執安。
云停幾人連同江太平,已然打算出城去尋找陳執安的蹤跡。
若是他跟隨陳水君、李音希一同離去便罷了,可若是他還要回懸天京,幾人正好前去接應。
卻不曾想,他們剛要動身,陳執安卻已經回來了。
沈好好看到陳執安踏入院中,眼中的緊張終于消散了許多。
云停聞到陳執安身上的血腥味,又確認并非是陳執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陳家伯父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擔憂消散,陳執安安然歸來,陸竹君也變得輕松了許多,感慨說道:“他每日都為我們置辦飯食,平日里又沉默寡言,我只以為他是個落魄的書生。
卻沒想到他竟然一劍殺去了尚書府中五位玉闕門客,四十位兵甲護衛。”
陳執安只是輕輕點頭。
院中眾人察覺出陳執安心中仍有擔憂,又想起要迎娶李家小姐的,乃是司家镕天將軍司遠瞾,是將要踏入造化的人物。
于是幾人也不由擔憂起來。
一旁幾乎從來不說話的郁離軻忽然開口,他沙啞的聲音有些難聽。
“陳伯父如今在哪里?我前去助他。”郁離軻輕輕撫摸著腰間的羹飯長刀。
他已經完全踏入天關境界,以他的修為,再加上這羹飯長刀,便是讓他對陣尋常天門修士,他應當也有一戰之力。
陳執安卻輕輕搖頭。
這件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院中這些人,包括他自己的能力范圍。
如同自己,又或者郁離軻這樣的人物,便是去的再多,恐怕也無濟于事。
修為的鴻溝,在短暫時間里根本無法抹平。
正在這時,陳執安卻忽然感知到什么。
他神色微微變化,神蘊落入山亭玉中,便感知到山亭玉中的一片翠綠樹葉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流轉,一道氣息自其中飄散而出,甚至從山亭玉中飄散出來,飄向遠方。
“這片葉子……”
陳執安挑眉,心中有些意外。
這一片翠綠的樹葉是他在中秋節,與父母團聚時,從紅豆院中摘來的葉子,也是廣寒樓發現的無主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