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一笑道:“大乾強者頗多,我又有三處機緣還未取來,暫時還無法全然離開大乾。
所以我腰間這大椿刀始終不鳴……我又不想見大乾許多腌臜之事,便只能夠游歷天下,還得了一個游俠兒的稱呼。”
“可這大虞不同……”
林聽抬頭看了一眼臥凰丘。
“既然有許多規矩束縛著這一場【執印爭奪】,造化不得出手。”
“既然十一二日以內,我仍然能夠借著無矩樓、無矩橋前往神冢海。”
“既然你我同為白玉京行走,你有心殺賊……”
“那我便助你一番,又有何妨?讓我這腰間的大椿刀也恣意一回。”
林聽話語至此,又忽然頓了頓道:“不過你可要仔細問好了,你一旦讓我拔刀,難免有人要在我的身份上做文章。”
陳執安頷首:“已然去問了。”
他也同樣飲酒。
恰在此時,他眼角無意之間瞥到了溫梨初隨意放在桌案上的那一枚銅錢。
“這狐大將軍,對你我倒是頗為信任。”林聽有些無語:“不過,這銅錢竟然如此珍貴,這位將軍未免有些太過大意了。”
他如此說話,卻不見陳執安應答。
林聽轉頭看向陳執安。
卻見陳執安正皺起眉頭,一只手舉在眼前。
目光時不時在那一枚銅錢和自己的手掌上巡梭。
“嗯?”林聽皺眉,卻也不再打擾。
而此時的陳執安卻清楚的看到,那銅錢一面篆刻著的山川,似乎活了,更有云霧流轉,更有玄妙的氣息迸發開來。
那氣息似乎引動了他這一只手上的……【龍脈機緣】。
“這銅錢究竟是什么寶物?”
陳執安挑了挑眉,卻也不愿意放過這等機會。
天上玉京圖緩緩在他腦海中展開,南流景闿陽闕中紫氣、黃庭流轉而出,落入他的神蘊,落入他的意識,落入他的思緒中。
轉瞬之間,他手上龍脈機緣奇異的波動似乎越發清晰,越發清楚。
那銅錢上所流動的運氣越來越快,山川也變得宏大、神秘。
陳執安耳畔甚至傳來聲聲奇異的鳴響,便如同山川、河海齊動!
他愕然轉頭,然后便察覺到那臥凰丘之下、朝南河之下竟然有同樣的波動傳來。
“這臥凰丘、朝南河下也孕育了龍脈?”
陳執安紫氣、黃庭不斷參研那龍脈機緣,借由銅錢、以及臥凰丘、朝南河迸發出來的龍脈震動,對照自身龍脈機緣。
心中卻越發好奇。
“這大虞龍脈,究竟有幾處?”
“不過,臥凰丘、朝南河下的龍脈似乎有些不同,比起秀霸山、懸天京下宋相以某種手段執掌的龍脈來看,要孱弱不知多少。
就好像是……剛剛誕生,未曾長成,有如嬰孩一般。”
陳執安思緒閃爍,目光一凝,落在那銅錢上!
“這銅錢該不會能夠……孕育龍脈?”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
此時溫梨初迷迷糊糊醒來,她大約看到了陳執安目光落在那銅錢上……兩只毛茸茸的聳動之間,輕輕指了指銅錢。
那銅錢飛起,懸在陳執安眼前。
“仔細看看。”她又打了個酒嗝,趴在了桌子上。
陳執安皺眉仔仔細細看著那銅錢,看著銅錢上山川的紋路,感知著銅錢振動,感知著其中的龍脈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