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六姓雖然腐朽,卻有極為深重的底蘊。
只是這些底蘊向來不顯山露水。
“那么,我們可要去赴宴?”林聽詢問。
陳執安思索片刻,抬頭說道:“我去赴宴,林兄畢竟是大乾人物,若是那位南海大都御起了殺心……”
林聽嘴角露出笑容:“你就不怕他對你也起了殺心?”
陳執安搖頭說道:“他乃是玄綱人物,若是已經不在乎懸天京定下的規矩,不在乎魁星、不在乎宋相,甚至不在乎寶座上的昭伏皇。
他若想要殺我,哪怕你我站在南海四州之外,只怕也保全不了性命。
他若是還在乎這些人物,在乎懸天京……那么我便是入了南海四州,也應當無礙。”
林聽頷首,道:“確實如此……既然如此,我便回燃隋州等你二日。
若你二日以內不回燃隋州,我便獨自前去臥凰丘……”
陳執安徐徐頷首,又有些詫異。
褚天重請的是他與林聽二人。
他原以為以林聽的膽魄,必然也會去赴宴,卻不曾想林聽不愿踏入南海四州。
“我倒不是怕褚天重。”
林聽笑道:“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只是我與南海二圣有大仇在。
流月島距離那兩座島嶼太近,流月島周遭南海大軍云集,自然不必怕南海二圣。
可離了流月島,南海二圣神出鬼沒,所修行的造化神術詭異萬分,就怕趕路的時候被他們摘去了腦袋。
我還是躲得遠些更好。”
南海二圣……
陳執安這才明白為何林聽不愿前去赴宴,于是他也并不遲疑,道別了林聽,踏上青銅折桂與,飛入南海之中。
青銅折桂與飛行速度奇快無比。
哪怕無法與玉闕強者爆發時的速度相提并論,卻勝在消耗極小,可以維持的時間極長。
陳執安一路飛去,第二日清晨,便已經飛臨大海,遠遠望見一座孤島。
“不是說要檢閱軍伍?”
陳執安有些詫異。
他卻如此飛過大海,飛入島中。
卻見這座不大的島嶼正中央,尚且還有一座高山。
只是這座高山頗為奇怪,不像是這座島嶼原有,倒像是被人搬來。
山上的植被、石頭與島嶼格格不入。
甚至這座山山頂極為平整,平整的突兀,就好像是被人攔著山腰一刀砍去大半,留下極為平整的山麓。
島上并無太多人,只有一些島民正在捕魚。
陳執安眼中卻看到遠處那座突兀的山上有點點燈火。
燈火飄搖,仿佛是在指引他的方向。
陳執安并不猶豫,駕馭青銅折桂與非臨高山,卻看到山上的地面竟然如同美玉一般,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廣闊的碧玉山頂上,擺放著三張桌子。
兩張桌子前已然坐了人。
坐在東家主位上的,正是云海顯化而來的褚天重!
而另外一位…
陳執安看到那人,頓時覺得大為意外,既然又多出些驚喜來。
而那第二人也抬頭看向天空,巍峨身軀便有如一座高山,甚至壓過身下美玉一般的山岳!
身上的氣魄流轉,仿佛龍卷,攪動著天上的云霧!
“秦大都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