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之法……
這四百余位漢子中,有許多人聽到陳執安如此鄭重,便也明白他并非是在玩笑。
可是天兵之法,對天下許多軍卒而言,稱得上遙不可及。
并非只是傳承遙不可及。
天兵之法自然珍貴無比,修行之法、陣旗煉制之法、大陣萬千變化、陣眼人物……
無數種傳承匯聚在一處,才能養出一支天兵來。
陸吾將軍今日既然如此說了,也許他手中真就有天兵之法的傳承。
但身為軍伍之人,卻也知光有傳承,練不成天兵。
陸竹君和鄭玄澤看了一眼陳執安認真的表情,暗自嘖舌。
“將軍手中,不會真就有天兵戰陣之法吧?”
鄭玄澤心中暗想。
天兵之法,便如同造化神術一般,乃是珍貴萬分的傳承。
“難道是內務府賞賜?”
陸竹君揣測。
可旋即又搖了搖頭。
陸吾將軍雖然尊貴,可天軍妙法乃是國之重器,那是重中之重。
大虞天下,便是大虞六姓都將天軍陣法視為重器,皇室豈會賞賜這等傳承?
云停皺起眉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陳執安究竟是否知曉天兵之法意味著什么。
他想了想,神蘊流轉,落在陳執安耳畔:“天兵之法對于軍卒要求極高,天賦、根骨都乃重中之重,除此之外……那戰陣之法只怕還需要修為達到璞玉,甚至先天才能夠修行。
將軍……這些漢子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卒,可絕大多數人修為不過真元境界,距離璞玉、先天境界還有許多差距。
就算將軍手中真有天兵傳承,只怕也練不成。”
云停仔細說著。
正在眾人疑惑時。
云停身后又有一位面容黝黑,又缺了一只耳朵,看似三十歲上下的人物忽然抱拳說道:“小卒陳光,拜見將軍。”
陳執安側頭看向此人。
此人不卑不亢,道:“將軍對我等寄予厚望,我等粗漢子感激將軍賞識。
只是人貴有自知之明。
我等不過是軍中小卒,便是殺過來敵,對陣的軍伍不過也同為玄軍!
天軍戰陣妙則妙矣,卻并非我等凡俗之人所能修行,只怕要讓將軍失望了。”
陳執安望向此人,此人再度向陳執安行禮。
陳執安正要說話,恰在此時,卻又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忽然皺起眉頭。
他一道神蘊流轉,飛上云端,低頭看去。
云停等人同樣察覺到了什么,神蘊紛紛飛天,化作眼睛,低頭看去。
“鎮龍軍!”
云停看清青蓮縣官道上的景象,不由有些驚訝。
卻只見!
那官道上,一支約莫三千人的軍伍正在行軍。
軍旗高高豎起,身下騎著高頭大馬,氣魄恐怖到了極致。
陳執安瞳孔微凝。
“這是一支地軍?”
云停輕輕頷首,回答:“此乃黃龍州有龍府鎮龍軍,乃是安國公之子,見龍將軍魏離陽麾下軍伍。
魏離陽奉命統御這支地軍,鎮壓有龍府黃龍河中那一條惡龍,如今已有九個年頭。”
陳執安自然聽過魏離陽見龍將軍的名頭。
他的神蘊仔細感知,這鎮龍軍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