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作梁作局,他們才會放心讓我前來。
也許此時……那謝垚光已然從沉睡中蘇醒,正要運轉造化神術,落目于此!
陳將軍,你父殺了謝無拘,致使謝茂行身受重傷。
你也曾殺謝家許多人物,與龍溪謝家已有深仇大恨。
如今破局之法,便擺在你眼前,又何須猶豫?”
徐風去平白直敘,眼神中卻展露精光,與陳執安的眼神碰撞。
陳執安仍然端坐,目光在眼前的寶刀與徐風去之間巡梭。
幾息時間過去,他微微側頭,忽而詢問:“前輩,倘若我怕了這因果錨,亦不信前輩這一番說辭,不愿持刀,你又會如何?”
徐風去似乎并不意外,只搖頭嘆氣說道:“我并非是在威脅于你,更不會向你出手。
我知道如你這般的人物,底蘊厚重,機緣不知其數。
我與你無冤無仇,平白向你出手,殺了你倒也罷了,若你逃了,于我而言必生禍端。”
陳執安笑了笑:“前輩難道忘了,我前來此地,是為了殺你。”
徐風去搖頭:“你已見我天闕,見我元神,更見我元神中的因果錨。
你心中已經信我幾分,不會再向我出手了。”
“將軍,你若不敢持刀殺我,我便要……自決于此了。”
此人語出驚人,卻好像再說一件極尋常的小事:“有因果錨在身,一旦謝垚光蘇醒,哪怕我逃去龍潭,逃去神冢海,因果錨一旦成就至寶,我無非也是一個死字。
還不如持刀自裁,得一份微小的生機。
只可惜這樣一來……這因果錨即便被妖祖精血所染,無寄生之元神,還是要歸于龍溪謝家,歸于那謝垚光之手。”
“平白浪費了這一件極為難得的寶物。”
徐風去頗為可惜,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話語至此,又緩緩站起身來,身后的天闕異象將要消散。
陳執安直視著徐風去的元神,直視著那元神眉心中的奇異寶物,幾息時間過去。
他終于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寶刀。
“請容我觀刀。”
徐風去眼神微亮,頷首。
陳執安仍舊盤膝坐著,伸出右手,朝著那寶刀輕輕一握。
一時之間,并無實體的寶刀化作一道血色流光,落入陳執安手中,又定型再歸長刀之形。
陳執安手握寶刀,青帝刀魄之下隱約能夠感知到這寶刀中,竟然有兩種不同的氣息正在流轉。
這兩種氣息似乎同出一源,只是一種弱小,一種神秘而又強大,令人無法揣測。
徐風去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陳執安手握長刀,感知著陳執安的青帝刀魄,眼神中露出贊許和……期待。
他在期待陳執安手握寶刀,砍殺于他!
此時,在旁人看來,陳執安手握寶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陳執安腦海中的天上玉京圖卻已然緩緩展開!
與此同時,當白玉京中的霧氣散去,一座輝煌的青山樓聳然而立。
青山樓上,陣陣青銅光輝剛硬而又鋒銳。
陳執安心念一動,青山樓光輝便聯通南流景的光芒,一同自陳執安的眼中流轉而出,落在他手中這把寶刀上。
青山樓光輝與寶刀碰撞,繼而消散而去。
“光靠青山樓第一層,尚且無法鑒別這寶刀中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