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逐漸興奮起來。
“與如此之多的強者爭鋒,也算是一件好事。
因果錨、龍脈、謝家族老、謝家遮云人、妖祖、神秘人……我倒想要看一看,你們究竟在謀劃著一些什么。”
他的意識落在青山樓上,青山樓照耀出的一縷光芒,又落在包裹著因果錨的重重黑氣上。
一切看似平常,一切卻好像又盡入陳執安眼中。
陳執安的意識,自白玉京中消散。
天上玉京圖緩緩合攏。
陳執安踏空而上,再歸青銅折桂與。
青銅寶輿破云而去,此時正值夜班,天上無星無月,只有云霧遮罩。
陳執安走了一陣,天門中的元神綻放光明,隱約間傳來幾分悸動。
元神有靈,與道相合。
有時候可以感知吉兇,有時候會頓生警兆。
此時元神悸動,陳執安卻已經習以為常。
“有人在暗中窺視。”
陳執安在懸天京中,一連拿下世家門閥四十人。
這四十人過幾日就要被斬首。
大虞世家門閥中,不知多少人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悄然離開懸天京,有天地繭遮掩,無人可知。
但在七經山上,他拔刀殺人,青帝刀意綻放于空,九部巡守這等神相神通便只有陳執安一人可以借助陸吾神相施展,自然也就暴露了方位。
有心人落目,再加上各種玄奇寶物,有人窺視于他,倒也沒有令陳執安意外。
陳執安也并不擔憂。
如今陳執安已經今非昔比,修為踏足天門,身旁又有魔道傀儡守護。
再加上他底蘊深厚,尋常的天闕強者,根本對他產生不了威脅。
而整座大虞,又有幾位天闕強者?
恰好在河上州周遭的更是少而又少,所以尋常的人物,不過也就只能夠窺探一番罷了。
陳執安端坐寶輿,騰飛于云霧中。
毫不擔憂。
便如此又行了數百里。
陳執安忽然挑眉,一道劍光綻放,斬開云霧,低頭看去。
卻見這云下一座河流周遭,端坐著二人。
此刻這二人中的一人也似乎感覺到了陳執安的存在,抬頭望著天空,與陳執安的目光碰觸。
這二人,一人看起來三十余歲的模樣,身著道袍,手持拂塵。
白色道袍看起來一塵不染,仙風道骨。
而另外一人身材稱不上高大,模樣也稱不上俊美,看起來平平無奇。
不過奇怪的是,此人與面前的道人相對而坐,眼睛卻始終緊閉,不曾睜開眼睛。
陳執安能夠感知到他的神蘊飄散,如同眼睛一般,注視著他。
“陳將軍,你既然路過,何不走下虛空,小飲一杯?”
那道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酒壺,高聲相請。
陳執安仔細看去,那道人身上彌漫著一股股玄妙氣息,隱約流淌出的真元在陳執安看來頗為熟悉。
“這道人來自道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