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廷君懸浮在虛空中,一道神蘊已然流轉,落入虛空,遍及整個院子。
“本來便是在答謝于你。”
扶廷君神蘊傳來,道:“我本不知我離開白玉京,應當去往何處。
倘若又落在那羅浮海上,五雷君威嚴太盛,恐怕又有危機。
若是落在別處,只怕還需要向白玉京主祈求。”
“如今能夠落在大虞,落在你身旁,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扶廷君好奇的打量著陳執安,道:“我附在你這塊玉上,一路前來這大虞懸天京,卻感覺到許多含著敵意的目光。
長安公子,你的仇家倒是不少。”
陳執安頷首,道:“天下將亂,倘若要在這世間成事,難免要得罪許多宵小之輩。”
扶廷君語氣溫和,道:“如今我已孤身一人,你我皆為白玉京行走,我自然會相助于你。”
陳執安側頭詢問道:“卻不知我能為前輩做些什么?”
扶廷君身上的神蘊逐漸凝實,正在恢復之前那一場大戰帶來的損耗。
此時陳執安詢問,他似乎早已想了許多,回答道:“我此來一為投靠于你,二來為自己尋一處落腳之地,不至于獨身游蕩在天地間,被某一位造化人物抓去煉藥,又或者被用來陣法、寶物。
而第三個原因……”
“我元神經過廣寒宮照耀,已然恢復了許多,可我的肉身已經崩解,殺戮之人力量太強,可怕無端!
一道雷霆落下,我的身軀便就此洇滅,甚至未曾留存絲毫!
我的元神有廣寒宮照耀,總有一日能夠恢復如初。
可我的肉身不同,總不可能憑空多出一具肉身來。”
陳執安靜默聽著。
扶廷君又說道:“我原本想要祈求白玉京主,白玉京主氣魄無垠,氣機玄妙,必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
可當我的元神落入廣寒宮,卻明了白玉京引渡我等,是要我等行走天下。
白玉京主渡我們于瀕死,本就對我們有大恩。
而白玉京中再無無端的恩德!我們尚且未曾為白玉京做些什么,只怕無法換取活肉身的恩賜。”
扶廷君嘆了一口氣:“只可惜時至如今,白玉京主尚且未曾下達什么命令。
我亦不知如何報恩……若是有朝一日,白玉京主開恩降下命令,我還需要你相助。”
陳執安陳執安不動聲色的答應下來,又對扶廷君說道:“天下廣大,機緣無數。
肉身之事,也許還會有其他轉機。”
他思緒及此,忽然想到那魔道傀儡,便主動問道:“卻不知前輩需要怎樣的肉身?
我這里有一具魔道傀儡,據說是一位魔道大擘之尸首。
此人已死去多時,可他的肉身卻不腐不爛,甚至其中有血氣涌動,仍然強大……”
陳執安話語未落,扶廷君卻搖了搖龍頭。
“我需要一具真龍肉身……還需要與我的元神相合。”
元神相合?
陳執安暗暗記下。
“這院中這些人,是你的部曲?”扶廷君龍首前探,仿佛隔著窗戶,隔著幾近的院子,看到了前院中正在修行的那些人。
陳執安笑著將自己的處境與扶廷君講明白。
扶廷君想起之前陳執安飛過青蓮縣之時,看到的那一支軍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