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如今仔細想起來,那道玄宗宗主的手段,比起國公來說卻還弱小一些。
國公的修為,也許已經踏足了傳說中的道劫境界!
如同國公這樣的人物,如果想要對付我,又何須做什么手腳。”
安國公聞言,卻輕輕搖頭:“天下妙法無數,強者自有其玄妙。
只是……即便是道劫強者也不愿在懸天京這樣的所在展露真正的道劫神術。
所以許多奇妙的寶物便起到了作用。
就比如我手中有一枚寶珠,浸泡在茶水中,那茶水若是被人飲下,那人便會徹徹底底成為那寶珠的傀儡。
我神蘊只需操控寶珠,潛移默化之間,便可以操控那一具傀儡!
傀儡甚至不知自己已成傀儡,還以為是自己所思所想。”
陳執安面色一變,他皺起眉頭看向安國公。
安國公全然不像開玩笑,甚至自顧自飲了一杯茶。
陳執安低頭思索一番,卻輕輕搖頭,笑道:“國公何須嚇唬我?
在大虞懸天京,國公乃是最強者之一,卻并非是唯一的最強者。
我若是成了傀儡,圣人、宋相恐怕都不會滿意。”
陳執安這般開口,眼神篤定。
他之所以這般確信安國公是在嚇他,不僅僅是因為懸天京中還有昭伏皇以及宋相的存在,也因為白玉京南流景中全無半點反應,甚至不曾有光輝落下照在他的元神上。
南流景雖然在安國公神通之下失利。
可陳執安不信區區一個傀儡寶珠,便可以瞞過南流景。
安國公聞言,神色終于有所變化,不再那般嚴肅,嘴角反而露出幾分笑容來。
“陳執安,如今你我近在咫尺。
我若想殺你,昭伏皇不會攔我。
宋相可以攔住我,卻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他乃是心懷蒼生之輩,心中念著普天之下億萬生靈,想要行大變革!
他不會將那般的代價浪費在你身上。”
安國公含笑開口。
陳執安頷首,又詢問安國公:“國公修為高深,懸天京中能夠攔你的確實不多。
可國公今日大費周章,捉我前來,想必不是為了殺我取樂。”
安國公嘴角的笑意收斂而去,他站起身看著陳執安。
此時,安國公距離陳執安尚有幾丈距離,目光是在平視陳執安。
但不知為何,陳執安卻覺得眼前這極為古樸豪奢的東堂,乃至廣大的安國公府,連帶那一座持天樓都好像化作了安國公的化身。
安國公注視著他,就好像有一頭古老的妖物俯視著他,甚至已經將他吞進肚中!
陳執安只覺得毛骨悚然,又猛然想起宋相曾經叫安國公比作“饕餮”!
“這安國公真的是人屬?又或者是某種古老的兇獸?”
陳執安默默思索:“他尋我前來,是因為魏離陽、魏靈玉?”
他思緒剛落,安國公一道神蘊卻悄然而至,在陳執安耳畔乍響。
這位強大至極的人物,全然不曾提及自己的兒女,反而對陳執安說道:“我今日尋你前來,是要賜你一場造化。”
一場造化……
陳執安深深吸氣,正要仔細詢問。
安國公背負雙手,朝前踏出幾步,繼而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