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洞穴中,陳執安盤膝而坐,周身紫、黃、青三色真元如霧靄流轉。
他眉心神光乍現,玄樓虛影自天門升起,樓閣檐角垂落星輝。
南流景之中,又有殺生天王神相若隱若現。
玄樓與殺生天王的白衣圣影交相輝映。
此刻陳執安眉心赤痕如同一枚血玉,其中封存著滔天的血孽。
凝!
隨著他運轉《紫黃青羊真經》,天王神相驟然睜目,白衣顯現出血色光輝。
下一瞬間神相雙臂大開,纏繞在元神上的血孽竟如赤色長河奔涌而出,卻在觸及神相指尖時化作了金紅流火!
玄樓同樣大放光芒,變得越來越純粹,繼而這種光芒與那金色流火融為一體,瘋狂的注入陳執安的身軀、真元、元神!
真元沸騰如鼎,紫色的光輝如同一條條真龍盤踞,黃芒凝成玄龜馱負樓身,青輝則化作一只羊形,玄妙無比。
便在這一剎那,整座玄樓劇烈震顫,磚瓦縫隙迸射出刺目雷光。
陳執安元神端坐樓頂,雙手虛按間,滾滾真元經紫黃青羊經運轉下,自虛空浮現,將暴走的能量強行收束。
他軀體中第三道【道真之氣】瞬間消融。
“便在此時。”
陳執安心念一動,自昆侖澤中又有一道道真之氣飛出,被他張口吞下!
【玄池,開!】
他低喝聲中,殺生天王神相周遭那血色的流火,突然崩解為萬千光粒,進而重組。
玄樓之下,紫黃青三色真元坍縮成漩渦,竟在廢墟中化作一汪琉璃池水。
池面倒映著陳執安的元神!
“成了!”
陳執安周身毛孔噴薄出混著雷火的真元,他的肉身也變得越發強悍,滾滾血氣從隱竅中不斷噴涌而出,改造著他的肉身。
“這殺生天王術也不知應當算作什么品級,煉化血孽,竟然能夠同時反哺我的真元、肉身、元神!”
陳執安眼神灼灼。
他忽然想起陸吾神相在整座大虞,都已經算得上極為強大、珍貴的神相。
而這殺生天王在神相碑上,排名比起陸吾神相,還要來的更加靠前許多。
“而且……經過南流景映照之后,我這殺生天王神相,與真正的殺生天王似乎大有不同。”
陳執安始終記得,真正的殺生天王神相,應當是青面獠牙,臂纏真龍,看起來恐怖無比。
偏偏他這一尊殺生天王便與他的元神無異,模樣也可以隨心變化,實在有些奇怪。
“正好!這殺生天王術應當便算是我最大的機緣。
有此神術,只要我不斷收集血孽,便可以省去許多修行的時日。
修行的速度,也能更快去做。”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他踏足玄樓,至今已經三月有余。
玄樓修行到玄池,哪怕有許多三品天丹,再加上許多機緣,都用了三月時間。
甚至,如果沒有殺生天王術,沒有梟臺一眾身上滿含血孽的人物,陳執安只怕至今還無法踏入玄池。
“越靠后,修行便越發艱難。”
陳執安嘆了一口氣。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蘇南府時,曾經看到的異象。
他看到一位年輕的道人騎著青牛走上虛空,天上降下石碑,他在那石碑上刻名。
后來陳執安知曉了那人乃是天人觀觀主,乃是普天之下最為年輕的造化修士。
他曾在十九歲之年登臨造化境界,被譽為天下第一天驕,曠古絕今!
“我距離造化,還有許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