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請你閉嘴。”
“怎么,要滋我么?我滋的可比你遠。”白河搖晃著笑道,“來啊,亮劍啊!”
“……”林溪行感受到了一種無力的絕望,即便是林知遠最不懂事的時候,也無法帶來的那種絕望。
白河剛要再說,突然回頭望去:“呦呦呦,兩個男人小便時候的悄悄話也要偷聽么?”
他話音未落,門被突然關上。
林溪行回頭望了一眼,見吳羽倫和周渡岑正攔在門前,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低著頭繼續努力。
白河扭頭瞅著二人笑道:“他是個殘疾人,一只手小便已經很難了,你們忍心么。”
“難么?也沒見你幫他啊。”吳羽倫哼笑道。
“我有在幫他。”白河笑得水柱都不穩了,“拉屎之前,我會幫他把衛生紙撕成一截一截的,不然局面會失控。”
“這種事,不用說。”林溪行低著頭面皮微顫,他臉紅了,好在沒人看到。
“哦。”白河扭頭繼續噓噓,“怎么,小吳,想在我們尿尿的時候偷襲?不怕被濺到么?”
“嘁,剛才人多,不方便說話。”吳羽倫靠在門前,沖周渡岑努了努嘴,“你說吧。”
周渡岑毫無顧忌地看著二人,“他不是蔣驍,這個身份是假的,雖然易容了,但通過習慣動作和語氣,我能判斷出他是誰。”
“這么強么,小妹妹。”白河低頭甩了甩,提上褲鏈,“就是說,你能在隔壁的馬桶上,通過拉屎的聲音,判斷旁邊的人是誰?”
“你就不能換個比喻么……”吳羽倫側頭道。
“這是廁所啊老弟,要應景。”白河系好了腰帶回身笑道,“倒是你們,能不能快點把話說明白,我們就要搞事情了。”
“搞什么?”
“我騙了艾東。”林溪行面無表情,但之前的紅暈仍未退去,“不可能的,這么重要的時刻,不可能交給性格軟弱的人,對于尹疏和那對兄妹,我有我的計劃——紙。”
“哦。”白河趕緊撕了張紙遞過去,低頭瞪大眼睛看著,“小便也要擦的么?紙都沾上面了,需要幫忙么?”
“不要再浪費時間,也不要再打擊中年殘疾人的羞恥心了。”林溪行默默地扔掉了紙,“吳羽倫,三分鐘之內,把事情說清楚,我來決定后面的事。”
……
真識路一號,入口處站滿了怪物。
尹疏大概是就地取材,創造了這群恐怖而又單純的士兵。
此時再看過去,方會發現他們的簡陋,受制于本體的想像力,這些無序者身體的細節并不那么豐富,構造越復雜反而越失真,倒是貞子、鬼娃娃、普通喪尸、騎車小人這些簡單的形象,更加有沖擊力。
不過他們的戰斗力與造型無關,任何人想要接近,恐怕都要與之搏殺一番了。
唯獨面對艾東的車子,他們卻惶恐地避開,讓出大門,似乎并非出于某個命令,而是本能。
艾東沒有多看那些形態各異的怪物。
畢竟,那也許是他以前天天點頭問好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