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接下來,請在五分鐘之內向我們坦白一切。”林溪行這次低頭看了眼手表,“我來計時,如果我不滿意,會讓白河削掉你的四肢,并將你保護起來,有時間的時候再做盤問。”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對這里的多數人來說,林溪行一直是個寡言的獨臂人,未曾想到他隨便說出的話都這么瘆人。
“能不能讓我放松一下,至少讓我坐下。”錢鏞無奈地擠著眼睛,“這樣搞的像批斗一樣。”
“明白了。”林溪行點頭道,“白河,讓他跪下。”
白河怕被嘣,沒敢應聲,只是快速踹向錢鏞的雙膝,錢鏞應聲跪下,白河隨即繞到他身后再次架刀抵住。
錢鏞跪著慘笑道:“這樣也好,能被批斗,大概也是一種光榮。”
林溪行抬起手腕晃了晃。
“我可以坦白,生死其實也無所謂了。”錢鏞淡淡地看著林溪行,“至少讓我知道,是怎么暴露的。”
林溪行指著周渡岑道:“她是你下屬的女兒,曾參加過你公司的年會,對你的氣質,尤其是打雞血的措辭和表情,有很深的記憶,即便易容也瞞不過她。”
“是么……你是……”錢鏞仔細地端詳著周渡岑,“你的這個眼窩,我知道了,你是立韜的女兒吧?”
周渡岑懷著復雜的心情點了點頭。
“他還好么?消失了還是怎么?”錢鏞十分關切地問著,好像已經忘記了他的生命正在倒計時。
在林溪行應允指示后,周渡岑才發言。
“爸爸被壞人殺死了,媽媽被白色的人殺死了,我也成為白色的人了。”周渡岑看著錢鏞,說話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情感。
“那真是,太遺憾了。”錢鏞嘆了口氣道,“我最后,很認真地開導了你爸爸。那天晚上,我本來是要走的,但我還是習慣這個城市,習慣這里的人,于是我就留下來了,我想帶著大家,快點開始新生活,就像最初創業一樣,從無到有,每天都在成長,那種感受是最棒的。”
他說著沖林溪行點頭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溪行。記清楚,你只要決策管理就好了,需要說話的時候,找一個情商高形象好的人。”
“要自殺了?牙齒里有毒藥?”林溪行看著他的牙縫問道。
“沒這么復雜,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肉身凡胎。”錢鏞苦笑道,“我是真心誠意的想帶領大家重建城市,并非出于什么大意,只因這會帶給我好的感受。就是這樣,對感受的追求奴役著我,也成就了我,現在大概,要毀滅我了吧。”
林溪行瞅了眼手表道,“我還有事要做,不想坦白的話就讓白河直接動手。”
“我愿意坦白,我等很久了,真的。”錢鏞瞪著眼睛道,“能有這么多人聽,是我的榮幸,別理那個計時,現在不聽你會后悔的。我會說的,把知道的全說出來,無所謂了,現在真的無所謂了。”
“那就盡快。”
“嗯……那我從最早開始說吧。”錢鏞的雙目有些發眩,“我那時還是一個沒那么出名的創業者,事業卡在瓶頸,生活也沒什么激情,4年前,我的同學蔣驍,真正的蔣驍,帶著我去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