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歆無法計算閾值,她只能做到讓盡可能多的人類同時接收到信號。”
“為此,她盡全力擴展著信號網絡,力圖讓每個人類都擁有媒介,她也不得不吸納一些人類共同完成這個使命,用威脅與拯救的方式,逼迫一些關鍵人物為她效力。”
“主世界查看到了這個過程,并肯定了她的忠誠與盡職,甚至為此從主世界的海洋中分出了額外的兩滴水降臨牧場世界,配合最后的收割。”
“兩滴水分別投射到了一對孤兒的體內,名字為劉念和劉戀。”
“為了不被他們發現自己的真實目的,吳歆將他們委派給尹疏,。”
“吳歆知道,這個計劃只能拖延收割,無法避免收割。”
“主世界擁有這里的坐標,發現異樣很快可以創造新的主路徑,屆時將可以召回囚者并委派新的囚者,一切如舊。”
“而那些化為超級電流的人類,將有很大一部分隨著主路徑的熔毀而永遠消散,其余的則會被困在媒介中。”
“渴望拯救人類的吳歆,背叛主世界的吳歆,艾茵的母親吳歆,將成為地球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殺人犯。”
“她不想等到收割日,她想避免更多的犧牲,完成永遠的拯救。”
場景瞬間又切換到了那個高原的草場。
回到了那個由牧者、牧羊犬和羔羊組成的簡單世界。
牧者在睡覺,牧羊犬趴在青草上看管著羊群,羊群在吃草。
這一切都精確地對照著主世界,囚者與人類的關系。
“存不存在一種方法,能拯救羊群呢,囚者150這么想著。”
“存在,她點了點頭。”吳歆起身,走到了牧羊犬身旁,窺向蓋著帽子,仰躺在草場上的牧者,“逃跑,趁牧者睡著的時候,逃跑。但羊群自己是做不到的,必須要牧羊犬來做,他需要提前找到牧者不知道的地方,趕著羊群逃跑。”
吳歆抬起手,指向了一個方向:“此刻,囚者150決定,尋找新的世界,開辟新的路徑。”
話罷,她又坐回艾東面前。
“關于世界與路徑,是主世界生命才能理解的東西,以下僅做比喻。”
“主世界是大海,牧場世界是湖泊,路徑是河流,人類是湖中的魚,力量是組成一切的水,其余是一無所有的陸地。”
“通往牧場世界的河流被阻塞了,主世界需要操縱水流去沖刷陸地,從而開辟出新的河流,時間長短取決于主世界的決心,以牧場世界的時間計算,大約在一年到一百年之間。”
“吳歆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她在用湖泊中的水沖刷陸地,尋找未知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