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戀低下了頭。
“看來只有咱們三個,能理解對方了。”尹疏抱著二人,閉著眼,三個人的腦袋聚在一起,享受著人世間的溫度,“一個太過留念,一個又太過留戀,媽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們是去是留,有什么話,自己去和艾東說吧。”
“媽媽……”劉念哭著說道,“我不想你死。”
“也許不用死的。”尹疏閉著眼睛笑道,“艾東是個溫柔的人,第一次見面就發現我厭惡自己,還讓吳老師開導我,正是從這件事開始,我成為了主的代言人。唯有艾東,大概能理解我們吧。”
“可是媽媽,你說回家的路被堵死了……”劉念抹著眼睛問道,“就算艾東理解你,你又怎么匯入大海呢。”
“不知道啊……堵死路這件事也是媽媽猜的,隨便拿了個手機注入力量就會刺激出無序者,只能這么猜了。”尹疏放開二人,長嘆了一口氣,“空難之后,媽媽向所有知情者公布了收割時間,放下了一切事,只身去尋找吳老師,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終于,從你們那里得知艾東已經得到了傳承。”
“對我們來說,這是個壞消息,這意味著吳老師已經背叛主世界了,將路徑的能力賦予了人類,這些有關背叛的記憶,也必然會傳承給艾東。艾東在情感上也許能理解我,但在立場上,站在我們這邊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尹疏無力地看著如雕塑般的艾東,“所以,媽媽才要得到囚者的力量,就算再卑劣,也一定要得到,只有這樣,才能重新打開主路徑,才能拯救我們三個。”
她仰起頭,絕望著嘆道:“媽媽從來就沒站在人類這邊,就像吳老師沒有站在主世界那邊一樣。”
“快看!”劉戀突然喊道,“外殼在消散,囚者的外殼。”
本已絕望的尹疏望向艾東,突然神色一震。
如劉戀所說,本來凝固得像鉆石一樣的身體,正在滲出白煙。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尹疏癡癡地站起,“但我知道,這是我們三個,最后的機會了。”
……
車隊停在了距離真識路一號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他們并不知道,這附近本該有很多怪物把守,是囚者的化身將他們都嚇跑了。
人們依次下車,無論男女老幼,在防備組的威脅與吳羽倫的游說下,都像軍人一樣列隊排好,站在林溪行的面前。
正當林溪行要發言的時候,一個年長的武裝人員突然抓著對講機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