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溪行的目光中,人們顫抖著低下了頭。
“分組以及沖鋒次序,由我個人決定,你們沒有反抗的余地。”林溪行說著,自己也微微垂下了頭,“給你們2兩分鐘的時間,現在可以唾罵我,毆打我,向我發泄,2分鐘后,我會宣布分組。”
“你他媽的……拿我們的命去堆……”一個微胖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力地看著林溪行,“我們本來可以多活幾天的……誰要管什么囚者艾東這些鬼東西……你就是個混蛋,躲在后面讓我們去送死,混蛋!垃圾!”
很多人露出了與男人類似的神態。
即便這場勝利真的意義重大,但相對于每個人自己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媽的,老子才不要這么死,現在殺了我吧!”另一個男人吼道。
“好歹弄個抽簽什么的吧……”一個女孩哭著蹲在了地上。
與這些成年人相比,孩子們反倒要鎮定許多,也許是還鬧不清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許只是習慣性的盲從于強勢的大人。
看著逐漸失控的狀況,吳羽倫感覺茫然而又無力。
一向堅決果斷的林溪行,為什么突然給了所有人一個軟弱的契機。
這種時候,不要廢話,用槍指著推上去就對了,用尸體堆就可以了。
但林溪行此刻只是微微低著頭,表情就像個麻木的死刑犯。
白河一言不發悄悄地湊到他身邊,看著躁動的人群:“這樣下去,我們跟尹疏也沒什么差別了。”
“一開始就沒有。”林溪行垂著頭,神色黯然,“人類養殖收割的生命,不一定比所謂的主要少,實施手段甚至更殘忍一些。”
“老大,不要說這么遠……”
“一直以來,我們與尹疏和主世界之間,就沒什么正邪之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更有力量的一方會占據支配權。而現在,我們能依仗唯一的力量,也就只有生命的數量了。”林溪行抬起手,緩慢地攥緊,“白河,我在發抖……也許,該停下來了。”
“……”白河看著哭鬧的人群,“原來你這種變態中年人,也會猶豫啊。”
“正如他們所說,即便我們放棄進攻,即便人類一敗涂地,眼前的這些人,也許依舊可以度過完整的一生。我在以我個人的信念綁架他們。”林溪行看著自己的拳頭,“離開真識路一號的時候,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我想讓林知遠自己選,但他選擇相信我。”
“好了,不要再說我見都沒見過的寶貝兒子了。”白河轉望向那群堅定的防備組成員,“我們這群人跟著你混,可不是因為你是個善良的家伙,也不是只想多活幾天,我們想要的是勝利,是曙光,是回歸的親人,我們認為自己做不到,只有跟著你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