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束脩,同普通學子就好,一年二兩銀子。”
周禮平沒有多加猶豫,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束脩是不能少的,畢竟這是師生關系的一部分,如果他不收,反而對陳及冠不利,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會讓其他學子有意見。
陳大山又問:“那不知一日吃食住宿需要多少銅錢?”
周禮平猶豫一下,說道:“吃食你們每隔一旬送來即可,至于住宿,便不計較。”
陳大山雙膝落地,“多謝夫子慷慨,俺代表陳家,給夫子磕頭了。”
周禮平讓許伯扶他起來,“里正不必如此多禮,冠哥兒是我的關門弟子,自然該多加照顧。”
讓冠哥兒家里每旬送來吃食,也是避免讓別人產生理所當然的想法。
他知道冠哥兒家里現在十分落魄,想必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吃食。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后自己吃什么,冠哥兒便吃什么,在油水這方面,萬萬不能虧待了冠哥兒,畢竟讀書是一件費腦子的事情。
事情商量妥當,周禮平對陳及冠道:“冠哥兒,讀書宜早不宜遲,兩日過后你便搬到私塾來吧。”
“你如今可以省去啟蒙過程,接下來該學《四書》與孝經論,所以需準備《四書》,分別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以及毛筆、硯臺,墨條,白紙若干,可記下了?”
陳及冠點頭,“弟子謹記。”
“至于額外的行李,我就不一一囑咐,想必你家里會準備齊全。”
周禮平猶豫一下,問道:‘“你家中,是否只有招娣了?”
陳及冠搖頭,指著蘇虎,“這是我姐夫,姓蘇名虎,是個敦厚老實之人。”
蘇虎沒想到會扯到這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憨笑點頭。
周禮平審視他兩年,著重看了兩眼他壯碩的身子,贊嘆道:“果真勇猛,是個武舉的好苗子。”
陳及冠心中一動,突然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姐夫這個體格,不能這么浪費了。
但是他對武舉不甚了解,只能之后再做了解。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周禮平打了一個哈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陳及冠領悟到意思,當即起身拱手,“時間不早,不敢打擾老師休憩,我等便回去了。”
周禮平含笑點頭,“去吧,兩日后準時前來,不可遲了時辰。”
“弟子謹記。”
周云彩嘟著嘴,撒嬌道:“爹爹,冠哥要走了嗎,彩兒不舍得他走。”
周禮平黑了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此前一直沒發現自家幼女對外人如此上心。
陳及冠再次拱手,“文哥,彩妹,兩日后再見。”
周云文教養很好,回了一禮,“冠弟,兩日后再見,一路順遂。”
周云彩不舍揮揮手,“冠哥,兩日后可一定要來,彩兒等你。”
陳及冠撩了一下衣袍,率先走出去,陳大山和蘇虎跟在其后,許伯則送他們到門口。
“許伯,這乃是今年的束脩,勞煩你清點一番。”
陳大山從蘇虎手里接過荷包,將銅錢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