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和郭和還是和往常一般,穿著寒酸的麻布長袍,看起來不倫不類,裸露出來的手凍的青紫,牙關更是一直顫抖,拱手行禮的姿勢都變了。
張銀寶全身則裹得嚴嚴實實,一身灰色棉襖,外面還披了一件厚披風,也不知是用什么動物的毛皮做成的。
頭發戴著一個四方定平巾,不斷吸著鼻子。
徐錦書同樣披著披風,頭發用一個銀冠束了起來,看上去瀟灑不羈,哪怕如此嚴寒的天氣,依舊拿著一把桃花折扇。
甚至來到學堂后,還將折扇打開,輕輕扇動,哪怕臉色已經凍的蒼白。
陳及冠打趣道:“徐兄真實風采依舊,當真是我等之中最為俊美之人。”
徐錦書得意的搖頭晃腦,故作謙虛道:“哪里哪里,冠弟與我不分伯仲,至于其他人,嗤,盡皆相貌丑陋之人。”
對于這話,郭和充耳不聞,秦峰憤然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開口回擊。
唯獨張銀寶打了個噴嚏,嗤笑一聲,“今日當真開了眼,見識到臉皮厚如城墻之人,怕是能刀劍不入,水火不侵。”
陳及冠關心看著張銀寶,“張兄,身子今日似乎并不安康?”
張銀寶退后一步,掩著口鼻,“冠弟莫要靠近于我,我受了風寒,莫傳染了你。”
徐錦書斜眼看張銀寶,嫌棄的揮揮折扇,自顧自盤膝坐在書桌前,“不與粗鄙之人爭論也。”
說完,看著陳及冠下方的竹編烤爐,眼睛一亮,“此物甚雅,早知讓家中為我備上一個。”
張銀寶遠遠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等回去就讓仆人準備一個。
還要準備幾副寒石散驅寒,早日把體內風寒驅趕出去。
這天氣突然降溫,實在有些受不了,怕是都不能專心讀書,
“叮鈴鈴......”
許伯來到院子,搖響手中銅鈴,提醒諸位學子到了溫習功課的時間。
眾人不再說話,各自拿出書籍,沉默看書。
陳及冠往竹編炭爐里添了幾塊木炭,繼續翻看手中書籍。
約莫半個時辰后,同樣穿的厚實的周禮平哈著白汽,拿著一個算盤從啟蒙班走過來。
諸位學子立馬起身,整齊劃一行了一個弟子禮,彎腰道:“學生見過夫子,夫子辰安。”
“諸位學子辰安,落座吧。”
“謝過夫子。”
落座以后,周禮平指著算盤:“今日,不學四書五經,倒要來學一學這算術一道。”
“算術在科舉中考核不重,卻也不可輕視,特別是你們當中無意科舉之路的學子,更該細心研習。”
“日后也好去當個賬房,也算是個謀生之法。”
“當然,有心科舉的學子,也不該輕視,昔日我能考取秀才功名,便是比其余同窗要精通這算術一道。”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正襟危坐,特別是郭和和秦峰,更是雙眼發亮。
他們的家境肯定不足以在私塾待許久,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得離開私塾。
如果能到縣城當個賬房,也算是個好出路,至少比當個莊稼漢來的體面輕松,說不定還能娶上一個縣城女子。
周禮平先是講了一下算術的起源。
算術的淵源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人類使用計數和刻痕的方式記錄數量。
這些工具上的刻痕被推測可能記錄了月亮周期或某種早期的計數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