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天徹底黑了下來,空中的星宿躲懶不想出來,瓷盤般的月亮盡職盡責,已經懸掛在了高空中。
不知躲在何處的蛙蟬發出響亮的叫聲,組成交響樂。
院子燈火通明,一個個燈籠整齊排列在四周。
眾人觥籌交杯,氣氛很是熱烈。
張家的能量的確很大,連酒水都能搞到,說不定私下都在偷偷售賣。
大景王朝的糧食總體并不富裕,所以朝廷規定私自不能釀酒,酒水買賣只有驛站能看到。
不過酒水的利潤很大,所以總有人偷偷釀造。
陳及冠喝了一口米酒,米酒的度數不高,比前世的啤酒還低,甜滋滋的,味道很不錯。
不過他沒多喝,這副身體還在發育。
他又夾了一筷子烤鴨,正準備送進嘴里,卻發現周圍的聲音突然變小,直至消失,徐錦書還扯了扯他的衣袖。
抬頭一看,眾人不約而同停止手上的動作,齊刷刷的看著他身后。
陳及冠轉頭一看,方景河目光炯炯盯著他,好似看見了什么絕世寶物一般。
他雖然疑惑,但還是放下筷子,拱手行禮,文質彬彬道:“在下陳及冠,白馬鎮人士,見過方少爺。”
方景河同樣拱手行禮:“冠弟,幸會,為兄對你仰望久矣。”
陳及冠腦門彈出一個問號,如何就稱兄道弟了?還對自己仰望久矣。
他看向張銀寶,張銀寶低著頭看著腳尖,不敢直視他。
方景河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拉著他的手,“冠弟,《修仙錄》可是你所作?”
陳及冠心中了然,事情已經暴露,也沒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道:“不錯,是小弟閑暇之余所作。”
方景河驚喜看著他,發自內心道:“冠弟當真大才,不想今日能遇到冠弟,實乃人生一大幸事,當浮一大白。”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見陳及冠右邊剛好有一個空位,直接坐了下去。
后方的張父等人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眼神下去,圓桌旁的其余人紛紛起身,給他們騰出位置。
于是主桌就變成了陳及冠所在的這張桌子。
陳及冠也坐下,對方景河的印象發生變化,他還以為這人眼高于頂,瞧不起任何人呢,不成想如此真性情。
方景河給他倒了一杯米酒,自己端起來,正色道:“冠弟,方才是為兄唐突,為兄自罰一杯。”
陳及冠拿起酒杯示意,自己也一口干了。
方景河豎起大拇指,“冠弟大氣。”
陳及冠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漬,謙虛笑笑,區區米酒而已,再來一罐也醉不了。
喝了幾杯酒,兩人的關系也親近了些,方景河這才試探問道:“冠弟,不知《修仙錄》第二卷可寫好?”
說著,他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近月時間,為兄心里一直記掛,隔三差五便去張家書齋詢問,一直沒有消息,今日這才上門詢問,不想直接遇到了冠弟,想來是老天開眼,讓我有如此運道。”
陳及冠沒想到自己有一個如此忠實的讀者,當即道:“第二卷已寫完大半,不出旬月時間便能寫完,屆時方兄便能瞧見了。”
方景河眼睛一亮,“不知手稿可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