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過半,大部分學子已經氣喘吁吁。
他們平時都端坐在學堂,已經很久沒走過這么長的路程。
畢竟在場的都是富家子弟,雖說平時油水足夠,但缺乏鍛煉,此時臉都白了。
私塾的甲班和乙班里的學子,起碼也是富農家庭。
至于那些貧農或者普通百姓家庭的孩子,一般讀到乙班就讀不下去,就像是秦峰一般。
讀書的開銷太大,他們的家庭已經不能允許他們再繼續讀下去。
陳及冠也就是因為有話本收益,不然現在也會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么一群學子里面,也就陳及冠面不改色,連呼吸都沒變,邁著標準的四方步,精力充足。
稍好一些的是周云文,長期的鍛煉還是有效果,他現在只是喘氣聲有些重而已。
周禮平看著學子的表現,冷哼一聲,“平日叫你們習練五禽戲,莫非以為是為師誆騙你等?”
“瞧瞧爾等這副樣子,若是進了考棚,若是有體力應對答卷?
學子們慚愧低頭,齊齊回道:“我等知錯,日后定會強健體魄。”
等來到白馬鎮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今日并不遇集,泥土街面顯得很是冷清,只有幾個賣菜的攤販在賣力吆喝。
當路上行人看見他們一行人后,紛紛退到兩邊,將道路中心讓了出來。
別說面對一個秀才夫子帶領的學子,哪怕是一個普通學子,他們都不敢招惹,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邁著四方步,來到了白馬鎮北邊,這里更加冷清,拐過一個街道,一座帶著院子的青磚大瓦房映入眼簾。
來到近前,周云文很有眼力見的敲門,一個穿著管家服飾的中年人打開門,立馬拱手行禮:“小的見過周先生。”
周禮平擺擺手,和藹道:“王兄和張兄可在府內?”
“自然是在的,先生請進。”
管家將黑色大門敞開,周禮平也不客氣,邁步走了進去。
同樣是石板鋪的地面,院子中央有一個水池,水池泛黑,一看就知道有不少學子在水池周邊練字。
“哈哈哈,周兄,幸會幸會,許久未見,今日可要痛快暢飲。”
“不錯,不錯,方才我便和王兄說道,你定又會遲到,等會兒必須自罰三杯。”
兩個中年男人并肩迎了過來,都穿著生員服,蓄著胡須,手里拿著折扇。
周禮平站定腳步,臉上露出笑意,拱手:“王兄,張兄,幸會。”
王秀才和張秀才也拱手,禮儀周到:“周兄。”
陳及冠等人也紛紛拱手行禮:“我等見過王先生,見過張先生。”
行完禮,王秀才讓管家帶著學子們去學堂,他則拉著周禮平的手朝堂屋走去。
坐在太師椅上,他親自給周禮平倒了一杯熱茶,“周兄,請用茶,這可是今年的新茶。”
“多謝王兄。”
張秀才打趣看著他,“姐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死板,簡直將禮字刻到了骨子里。”
周禮平無奈看著他,“你家中近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