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了急切感,兩個時辰后,所有題目便全部做完,剩下的只需要將答案抄寫在答卷上便可。
兩個多時辰沒有上茅房,他其實也有些尿急,隱隱還想上大號。
拉響銅鈴,在衙役的注視下朝茅房走去,剛看了一眼,他便立馬轉身回去。
場面太惡心了,地上墻上都是,黃的黑的綠的混雜在一起,差點兒沒讓他直接吐出來。
算了吧,大不了就是一天時間,自己寧愿憋著,也不想踏進茅房一步。
回到號舍,也沒心思吃飯,現在他什么都吃不進去,甚至都不敢把口罩取下來。
陽光正烈,微微有些悶熱,益州是盆地地形,四周高中間低,水汽和熱氣全部匯聚在這里,哪怕才四月份,也能感覺到悶熱了。
陳及冠將衣襟稍微扯開一些,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閉目養神。
沒有睡著,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他就睜開了滿是血絲的雙眼。
給硯臺倒入清水,用墨條研磨。
隨后提起毛筆,強打精神,將答案抄寫在答卷上。
隨著氣溫升高,茅房的污穢物開始發酵,溫度朝遠處彌漫而去。
靠近考棚后面的學子紛紛感到十分難受,有些不適應的,甚至大腦都有些恍惚。
陳及冠或許是聞得久了,稍微適應了這股臭味,最終在考試結束前一個時辰的時候,將稿紙上的答案全部抄寫在了答卷上。
輕輕吹了吹卷面,將墨跡吹干,心中松了一口氣。
萬萬沒想到,試題對自己毫無難度,茅房倒成了自己最大的對手。
寫完以后,他也不做其他,閉著眼睛靠在木板上,等待時間流逝。
“咚——咚咚咚!”
一長三短的鑼鼓聲響起,陳及冠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拉響了銅鈴。
很快,衙役掩著口鼻走過來,將他的稿紙和答卷全部收走。
陳及冠提著考籃,哪怕餓得饑腸轆轆,哪怕胃里翻江倒海,哪里尿急的滿臉通紅,依舊挺直脊梁,邁著四方步,維持讀書人的風度。
離開臭號,空氣變得清新,他取下口罩,呼吸了一口帶著泥土的清新空氣,昏沉的大腦得到緩解。
口罩在古代并不流行,一般只有出現瘟疫的時候才看見有人戴,平時戴著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來到考官所在的堂屋,沒有說話,只是拱了拱手,就夾緊屁股,獨自等待湊齊人將考場的大門打開。
陸陸續續有考生交卷來到堂屋,他們不約而同遠離了陳及冠,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重了。
陳及冠面不改色,似乎沒察覺到他們的異樣,只是趕快祈禱大門趕緊打開。
終于,湊齊了十個人,兩名衙役將沉重的考場大門給打開。
陳及冠強裝鎮定走出去,外面人潮擁擠,都在踮腳觀看出來的學子是不是自家的孩子。
身高七尺的蘇虎比周圍的人普遍高了一個腦袋還多,鶴立雞群,第一眼就看見了陳及冠,趕忙撥開人群沖了過來。
剛剛湊近小舅子,他便聞到了一股臭味,眼里心疼極了,冠哥兒一向愛干凈,如今怎么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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