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數量不多,也就二十來人,看不見一個老年人,最老的都是三十歲的樣子,雖然三十歲的看上去有四五十歲。
另外還有幾個幼童,趴在大人的背上,可憐極了。
手中拄著拐杖,有幾人手里還拿著樹根和草皮,麻木的朝嘴里送。
流民聽見了陳大山的喊聲,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陳及冠上前一步,朗聲問道:“不知各位從何而來,又要去往何處?”
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推出了領頭的一人,是個滄桑漢子,走出來佝僂著身子,哽咽道:“回公子的話,俺們都是水口村的人,被大水淹了村子,如今只想找個活處。”
說著,他頓了一下,乞求道:“不知公子可否大發善心,給些吃食,哪里是米糠也成。”
陳大山聞言,面不改色,別看他一向慷慨,但那只是對自己的族人。
要是遇上外人,他不會有一丁點兒同情心。
他更是問道:“水口村?俺記得你們是個大村子,戶口上百,為何只有這些人?”
滄桑大漢嗚咽一聲,“好叫你等知曉,水口村如今十不存一,其余人,皆被洪水卷走了性命,如今怕是已經到了地府。”
眾人聞言,心里一跳,不可避免感到害怕,看向流民的目光也多了幾絲憐憫。
陳及冠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繼續朗聲問道:“為何有人咳嗽?莫不是染了瘟疫?”
此話一出,陳姓族人頓時如臨大敵,目光也變得警惕,重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滄桑大漢連忙擺手,“不,不,公子誤會,俺們不是染了瘟疫,就是受了風寒罷了。”
陳及冠不置可否,“為何不去尋官府?”
滄桑大漢苦笑,“官道被洪水沖斷,俺們無處可去。”
陳及冠心里一緊,沒成想洪水的威力如此大,居然將官道都給淹沒了,怪不得遲遲沒見到官府的人。
滄桑大漢見他們不再說話,試探問道:“不知公子可否施舍些吃食?俺們可做牛做馬報恩。”
陳大山看向陳及冠,意思很明顯,讓他拿主意。
陳及冠想了想,道:“莫要稱呼我為公子,我只是一介農家子罷了,至于糧食,我等并無存糧,洪水來襲,倉惶逃出,如何能有富裕糧食?”
倒不是沒有糧食,只是人心難測,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后就難收上了。
這些流民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敢做出來,萬一把他們有糧食的消息宣傳出去,到時候就是禍不是福了。
再說了,陳及冠雖然有憐憫之心,但絕對不會讓自己和族人處在危險的境地。
所以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內疚的情緒。
滄桑大漢聞言,失落低頭,同時感覺十分茫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他們停留一會兒,最終還是繞過竹棚,緩緩消失在山林小道中。
陳及冠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又有好幾波流民,數量普遍不多,只有一二十個人。
甚至有些還是村里族人的親戚,這些親戚自然是收留了,其余人則統統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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