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這種小地方,階級固化反而更強,掌握權勢的永遠是那一批人。
考核結束,柳夫子將答卷收上來后,沒有慌著離開,而是道:“三日后,踏春文會開始,屆時會與縣城另外兩個私塾同行,望諸位學子好生準備,莫要墜了縣學威風。”
說完,他便邁著四方步離去。
眾人一聽,頓時興高采烈,縣學對他們來說就是囚籠,難得有出去放風的機會,自然十分高興。
而且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踏春這等雅事,一起舉辦文會,這才是讀書人該做的事情。
陳及冠聽到有文會心情也不錯,他不是死讀書的性子,能與其他人交流,順便見識大自然的風光,自然是好的。
他心里甚至有一個打算,等自己再年長些,就學著秀才爹,仗劍游玩四處,踐行學萬卷書,行萬里路。
說遠了,考核結束,同窗們開始收拾書箱,準備回家。
陳及冠則起身邁著四方步朝教諭的書房走去。
他心里有些奇怪,平日的考核都是教諭主持,有教諭盯著,沒有學子敢做小動作。
這次卻是柳夫子主持,甚至一連兩天都沒見到教諭。
陳及冠還記得教諭放年假時說過要外出去訪友,難不成是還未回來?
來到教諭書房,書房沒有上鎖,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
“冠哥兒,教諭到縣衙去了,不便回來,他已經告知我了,若你想進書房,自便即可。”
柳夫子站在不遠處,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
縣學里的學子他沒有一個是看順眼的,陳及冠是例外,誰讓陳及冠長的俊俏,身上更是有一股似清泉般的氣質呢。
陳及冠疑惑道:“老師去縣衙為何?莫非有何變故?”
柳夫子好笑看著他,“不必憂心,教諭乃是寧縣唯二的兩個舉人,這幾日要與縣尊大人準備今年的縣試答卷,自然不便離開。”
陳及冠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么一茬,那這么說來,去年他做的縣試卷子,也是教諭和縣令一起出的。
不成想,他和老師還有這層緣分。
有了教諭的具體消息,他也把心放進了肚子里,走進書房,里面已經落了一層灰。
先是將借閱的三本藏書放回書架,隨后點燃一支熏香,拿起抹布,認真將書房打掃了一遍。
一支熏香燃盡,書房也打掃干凈。
等回到講堂的時候,同窗已經走完,只剩下黃明德還在等他。
陳及冠帶著歉意道:“明德兄,實在對不住,方才去將教諭書房打掃了一番,一時忘記了時間,忘記說與你聽了,若有下次,你徑直回家便是,不必等我。”
黃明德擺擺手,顯然沒放在心上,“無礙,你我二人一向同行,無非多等些時辰罷了,我等快些走吧,不然縣學大門要落下了。”
兩人并肩走出縣學,一眼便看見著急張望的陳黑熊,陳黑熊看見陳及冠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從冠哥兒手中接過書箱,他咧嘴笑著,“冠哥兒,招娣姐燒了酸菜鯽魚豆腐湯,就等著你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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