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條愛實還處于剛醒時的迷茫起床狀態中,她半睜著眼,無謂地轉了好幾下頭,才終于用手指拾起了被繃斷到床鋪上的紐扣。
她不快地嘁了一聲,
“早知道當時勤快點就換成大一號的了,現在還得新買一件更麻煩了。”
南條愛實又低頭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指敲了敲頭頂,反應了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她輕挑了下唇角,沒有系緊披著的寬大西服的扣子,反而背過手好奇地朝上杉澈探出身子,
“上杉君,害羞了?”
上杉澈凝視花瓶,目不斜視:“只是換季了,不希望南條姐感冒影響工作而已。”
南條愛實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從制式的低矮小馬扎上站起,揉了揉坐久到都有些發麻的臀部,抬起雙手伸了個筆直的懶腰,
“好不容易沒和那些可能妨礙我事業的家伙待在同一片屋檐下,你也讓我輕松點,多呼吸下新鮮空氣。”
女人輕笑了一聲:“而且,只是這種程度根本無所謂吧……這不是你有意造成的情況,上杉君你也不是什么有婦之夫。”
南條愛實朝他聳肩,在地動山搖之中操著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道,
“所以如果你想忠于自己的想法,只是多看幾眼也不會出事……我可不是會抓住什么小把柄,然后用‘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干了這種事’使喚人的壞上司。”
她從兜里取出一支煙,在上杉澈眼前晃了晃后叼在嘴上,點燃了:“就上司這塊兒,我自詡還是當的不錯的。”
上杉澈將視線從窗臺的花瓶轉換到靠在墻邊的加賀清光上,深呼吸,而后平靜道,
“我還是那句話,南條姐,感冒了會影響工作效率,到時候工作越積越多可就不好了。”
南條愛實瞥了眼屏幕上亮著26°的空調,笑了笑,
“那我們盡量聊工作。”
稍稍整理了下散落在床榻上的文件,南條愛實站在一旁花費了三支煙的功夫解決它們。
途中,聽著南條愛實哼出的小曲兒的上杉澈明白,這是他現在名義上的上司很放松的姿態。
雖然上杉澈不太明白在絕大多數人面前都會保持合理的社交距離的南條愛實,為什么偏偏在自己眼前能放松成這副模樣。
不過這是好事。
南條愛實現在不僅要連軸轉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還天天在外地出差,同全國各地的鬼神級人物交涉……說是究極版007也毫不為過。
無論是什么人,如果長時間繃得太緊,心中的那根弦終有一天會斷掉或者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彈性。
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也無所謂是在哪里,人都是需要時不時地放松一下,才更有助于精神上更好的恢復。
噠噠。
厚厚的文件敲打在木質桌面上的聲音傳來,南條愛實拿起另一份空白的文檔,一屁股坐在了上杉澈的大腿旁。
上杉澈愣了下。
“既然你說要聊工作,那我們就先例行公事地記錄一下和那頭三星妖魔有關的事兒。”
南條愛實說著,三兩下在文檔上填好了基本信息。
而直到那支黑色的鋼筆在上杉澈的眼前晃了好幾下之后,他才猛地回過神。
然后在南條愛實微妙的注視里,若無其事地開始講述和十雛夜行主相關的事宜。
上杉澈倒覺得沒什么。
要是地震了或者雪崩這種自然奇觀突然發生在近在咫尺的眼前,看呆幾秒也很正常,只能說是人之常情。
一段時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