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澈心說自己只是吃著蘋果,怎么突然對他說這種事。
這和蘋果有什么關系嗎。
南條愛實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偏過頭來,毫不客氣地從果盤中取走了一塊蘋果:“我只是不想你變得和我一樣別扭。”
“所以,上杉君。”南條愛實將果肉舉起到二人的視線當中,“做事之前要多想。”
“南條姐。”
點了頭后,上杉澈突然開口:“我睡了幾天了?”
南條愛實:“大概兩天多,你這傷還蠻嚴重的。”
上杉澈了然頷首,既然南條姐到現在還沒圖窮匕見,那么就該由他來讓南條愛實的匕現一現了,
“那為什么你能一直陪我兩天多?”
“上司關心下屬,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么,哪來的那么多為什么?”
上杉澈笑了:“南條姐你難道想讓我信這種鬼話嗎。有什么需求,要讓我去做什么就直接開口,咱們之間還需要繞什么彎彎,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說罷,他又補了一句:“再猶豫不決的話,我可要回到荒川區去和璃璃子一起修行了。”
南條愛實雙手撐在床榻上,朝外撇了撇視線:“哎呀,被看穿了。”
“想不到我如今也變成了自己以前最討厭的那種家伙的模樣了。”
南條愛實感慨一聲,接著道:“七天之后,特事處在橫濱和本地的古老道場‘朧月堂’有一場重要的真劍試合。”
“我和他們已經談好了,所以這場比賽決定了荒川區特事處能否開始在整個橫濱市繼續開展勢力,推廣制度。”
南條愛實:“朧月堂實際上無所謂什么新時代舊時代的區別,也對超凡知識是否會流通漠不關心,對他們來說——只要能斬鬼就行。”
她繼續道,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朝這群斬鬼人證明,同為新一代,用我們特事處制度培養出的天才就是要比他們的天才更強。”
“這樣一來,朧月堂不僅不會阻礙我們‘誤人子弟’,反倒和我們站在一邊成為實際上的盟友。”
真劍試合。
顧名思義就是雙方都采用開刃的真刀進行比試,而并非使用殺傷性較弱的木刀和竹刀,所以是十分容易造成死傷的。
哪怕雙方都約定好了點到即止,可若是哪怕其中一者心存他意,都會導致和真正的生死廝殺一樣的結局發生。
而哪怕雙方都想著點到即止,也十分可能因為實力接近而不慎將對手斬殺。
等到想起需要收刀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上杉澈搓了搓雙手,感覺手又有點癢了:“那之前為什么不說。”
“——因為我怕和你說了之后,你就會為了這樣那樣的原因,從而無視自身的客觀條件,強行參賽這場真劍試合。”
“——原本讓你和其他人一樣參加一個月后的種子賽,還有之后的御前大比就已經嚴重擾亂了你個人的修行吧,上杉君。”
南條愛實在唇前豎起手指:“簡而言之,就是我‘為了你好’所以才不想和你說這種事情。”
——南條姐,你難道是我媽嗎。
如是的想法久違地又一次躍入了上杉澈的腦海,他揉揉太陽穴,稍微感到了半分苦惱。
南條愛實居然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擔心就想要把真劍試合的事瞞下來,難道還以為他是沒長大的小孩,不會自己權衡參加或不參加的利弊嗎?
不過她自己好像也對此有所認知,所以才會說出剛剛的那一番話。
太優柔寡斷了啊,南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