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么多的居無定所者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那還能去哪兒?
現世唄!
來到上次的宅邸門口,上杉澈手中斷裂的令牌便立刻綻放出了遠超之前的光輝。
沉默地越過兩只小貓石雕,上杉澈換回人身,輕輕地拉動了兩下門鈸。
片刻后,在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和機關痕跡的情況下,厚重無比的掉漆木門朝著兩旁緩緩打開。
這是什么原理?
上杉澈跨過門檻,朝著門后兩旁望去,并沒有見到任何的式神或者游魂。
這門也確實是普普通通的木門而已。
——看來這宅邸的主人無名劍客的手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出一些。
也許又是位鬼神級人物。
輕輕吐了口氣,上杉澈手持斷裂的行走令牌直直地朝著正對著大門的屋子走去——那里木門的虛掩著,特意留出了一條縫隙。
宅邸內的陳設簡單又普通,看上去和尋常江戶時代的院子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也許上杉澈在江戶城內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來三四座大差不差的房子。
來到門口,上杉澈的目光被掛在一旁的木牌匾所吸引。
上邊的字跡依舊被經年累月的雨和時間腐蝕得坑坑洼洼,但上杉澈還是能勉強辨識出上面的三個字。
“花和水……”
也僅僅只有這三個字。
上杉澈將其讀出,而后尚不待他回過眼神,身前虛掩的木門便倏地朝兩旁大開。
木門后,是上杉澈非常熟悉的屋內陳設。
道場。
戴著斗笠的瘦削人影低垂著腦袋,坐在彌漫著一股腐朽味道的道場中央。
他緩緩抬頭,見到了站在門口,手握發光斷裂的行走令牌的上杉澈。
短暫的沉默后,他開口,聲音如生鐵摩擦那樣沙啞,
“許久不見……”
上杉澈沒有回話,只是恭敬地微微鞠了一躬:“在下是負責將這枚令牌送來的行走,還請閣下收下令牌。”
上杉澈能感受到那道淡漠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感到對方打量了自己好一會兒。
“行走么……呵。”
人影忽地一笑,從老舊黯淡的粗布衣袍中伸出了如皮包骨頭一般的右手五指:“那便把這枚令牌交予我吧。”
上杉澈點頭,在將沾染著泥水的鞋子脫去后一步步走到了人影的面前,蹲下用雙手將令牌擺在了那只枯瘦的手上。
啪嗒。
斷裂的行走令牌上的光芒倏地消散,像是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但上杉澈卻依舊能感受到斗笠中的那雙眼睛在直勾勾地打量著自己的面孔,那道目光給他的感覺是既好奇又疑惑。
上杉澈等著無名劍客的問題。
可他就這樣等了許久,等到那些目光里的好奇和疑惑都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消散了,都沒有等來無名劍客之后說的哪怕一個字。
就好像這些好奇和疑惑到如今都不重要了似的,所以也不必再問。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隱藏任務都像是開不起來的樣子,那上杉澈也不準備再留在這里多浪費時間。
他站起身,朝著依舊盤坐在地上的無名劍客道了一聲告辭,便朝著這不大不小的道場門口走去。
而直到上杉澈的腳邁到了門檻的時候,身后的沙啞聲音才再度傳來,
“你在練天然理心流對吧。”
陳述句。
上杉澈停下步子,稍顯不解地回頭問道:“閣下是如何得知的?就憑剛剛那一會兒的打量?”
無名劍客笑了一聲:“當然是看你腰間的佩刀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