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澈可沒聽說過織田家有哪個出名的女武將。
“唔——說得倒也對。”
只見織田信長頷首。
然后,織田信長一腳重重地踩在了神社的石階之上,彎下身子將手放在膝蓋上,作出了告知狀:“喂!你這家伙給我聽好!”
“——這天下混亂的時間也足夠久了吧,是時候換個夠格的人選來守護了吧!聽懂了嗎,聽懂了就讓我取勝啊!”
織田信長的嗓音洪亮而清朗,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語傳了很遠很遠,讓整個織田軍一片寂靜。
上杉澈也聽得眉角微抽——不是哥們,有你這樣求人的?
要知道,這些神明可不是純杜撰出來的,而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然而下一刻,也不知是數十還是數百米的蜿蜒雷龍自夜幕中驟然亮起,發出了震顫天地的嘹亮雷鳴,似乎是熱田大明神做出了回應。
嘩啦啦。
暴雨落下,冰涼的雨珠稀里嘩啦地砸在了上杉澈的面龐上。
于是織田信長滿意地收回腳步,干脆利落地回過身,赤色的大氅劃過一道圓弧落在了他的身后。
“毫無疑問,是熱田大明神在保佑我們!”
他拔出腰間的太刀朝空中舉起:
“——趁著這場暴雨,全軍開始向今川本陣發起進攻!”
“噢噢噢噢噢噢!”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自周遭傳來,在暴雨之中久久沒有消散。
緊接著,上杉澈感到那束極富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織田信長的聲音傳來,
“澈大將,不知可否由你帶頭殺入敵軍本陣之中?”
啊?
什么,我嗎?
上杉澈也沒有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跟在織田大軍后面撿人頭完成任務,現在卻莫名其妙成了織田軍的帶頭大將。
更關鍵的是——他不認得路啊!
沒有導航,第一次來桶狹間的上杉澈必定得繞上好幾個彎才能到達目的地。
如果真讓他成了織田軍的帶頭大將,那十有八九會相較于原歷史慢上好幾拍,甚至可能讓今川義元就此逃走。
可這歷史投影之中的人物活靈活現像真的一樣,直接說不認得路的話不僅會削弱士氣,也許還會招得脾氣古怪的織田信長生氣。
上杉澈思索片刻,心生一計:“信長公若有信心,何不親自領軍沖鋒振奮士氣?”
“至于安全問題……”
上杉澈微微拱手,緩緩將身上累贅般的甲胄一件件扯去:“在在下倒下之前,信長公絕無可能受到半分傷害。”
那女武將立刻焦急道:“不可!”
織田信長卻大笑一聲:“好!”
周圍不斷傳來家臣將領的反對之聲,但織田信長卻對這些熟視無睹,反而好奇地問道,
“澈大將,不知這是何意?”
上杉澈裝作從懷中拿出白般若面具扣在了臉上,他朗聲笑道:“區區甲胄,怎可比得上久經鍛煉的肉體?”
說罷,上杉澈鼓動日冕呼吸法將周身近十米的雨水盡皆震碎成雨霧,他則趁此機會化身白般若。
雨霧散去后,比原來的上杉澈更高上三分,壯上三分的白般若便腰挎朱紅打刀,手握著兩米多長的素槍站在暴雨之中。
近乎實質的滾燙白氣自上杉澈的肉體上徐徐飄起,讓所有人下意識地噤聲。
他靜立于雨中,氣質肅冷,宛若鋼鑄的鬼神。
織田信長愕然地看著氣質大變的上杉澈,立馬愉快無比地鼓起掌來,
“好!澈大將果真勇猛!那便照你說的做!”
織田信長讓人牽來屬于自己的高頭大馬,又找來了一匹同樣健壯的馬匹置于上杉澈身前。
上杉澈看了眼那眼神中帶著畏懼的馬匹:“在下無需馬匹,步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