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義元的那對滿盈笑意的眼眸卻突然撞了進來,
“來,喝茶。”
她舉起盛著微微蕩漾茶水的瓷杯,將其塞入了上杉澈的手中。
“那要是我不想讓義元公你稱呼我為‘澈君’呢?”
上杉澈端著茶杯,輕聲問道。
“那就請澈君你一個人不想吧。”今川義元坐了回去,一字一頓道,“反正我也還是會叫的。”
靜室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面對自家主公發起的猛烈攻勢,上杉澈實在是有些頭疼。
明明知道她的目的,也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可今川義元這種近乎明牌的大方手段,就真的讓人一點兒都討厭不起來。
沒辦法。
或許,這就是今川義元的魅力吧。
上杉澈這次特意只喝了一半的茶水。
他面色不變,將茶杯擺在了今川義元能看清的地方:“那就請您做自己想做的吧。”
“哼……”
今川義元的美眸瞇起,知道他這是在變著法子點自己呢。
不過也不著急。
少女收回目光。
畢竟,來日方長。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獵物越是掙扎劇烈,在品嘗勝利果實的時候才越會覺得甜美嘛。
“對了,還有一直跟在澈你背后的那個白石,他自然也會作為家臣加入今川家成為武士。”
談及他人,今川義元的臉色又變得滿不在意,語氣也漠不關心起來:“不過他和你的待遇可不一樣,就按照普通的來。”
就仿佛是在說——
方才的語氣,方才的笑容,方才的動作,都只為澈君展露。
只有你,能見到這樣的今川義元。
“澈君,我看得出那個白石出身不太好,所以你如果有多余時間就好好教導他一下吧,不管是禮儀還是其他方面。”
今川義元平靜道:“當然,在他真正長大之前,我也會盡量對他寬容一些的。”
上杉澈點頭:“會的。”
看來在有關禮儀教養的方面對今川義元的記載,還是比較符合歷史實際的。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今川義元彎腰稍顯吃力地捧起十二單衣,然后朝著上杉澈說道:“我先去老師那邊了,之后有關老師的身體方面還得勞煩澈君你多費心思。”
上杉澈嗯了一聲:“小事。”
“之后的話,有關年俸,住所還有澈你自己獨特的需求的話都放到明天再說吧,過來和我細細商討一下。”
——所謂讓太原雪齋療養,也不過是每日去給他喂一滴醒神靈霧,然后讓自己的日冕之氣疏通一下他體內的郁結而已。
除此之外,上杉澈也做不到更多了。
因為太原雪齋的精氣神早在這么長的時間里被病癆鬼吸得一干二凈了——沒看見病癆鬼被狛犬拖下來的時候,甚至肥胖到自己都已經走不動路了么。
所以他的身體現在就像是一個破洞的漏斗,無論怎么做也只能盡量延緩其死亡的速度。
而太原雪齋一死后,似乎就有人要鬧事了。
百科上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