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此意。”
——接下來的五日之中,上杉澈就和熟讀周邊地理的導航山鯨王,還有他能夠扯起旗幟的關鍵點今川義元一起。
將吉田城周邊的村莊,還有附庸治下的小城都給清理了個八八九九。
趕到地方,表明醫生身份,再把病人找來,接著治好部分人,同時用天雷在眾目睽睽之下祓除妖魔,最后宣告今川義元的到來。
如此反復。
而之所以說是治好部分人,是因為上杉澈只能使用罡氣亦或者靈氣祛除病人體內那些病苦眷屬留下的妖邪之氣而已。
對于那些病灶深入,已經真的發展成客觀上存在的疾病的病人,上杉澈則束手無策。
畢竟,他又不是真的醫生。
不過即便如此,僅僅是揮揮手就能治療數十上百人的“震古爍今的醫術”。
也完全足以讓沒多少見識,連字都不認識的平民信服了
所以很快,三河之主,今川家當主今川義元帶著一位醫師到來,接著疫病與妖魔就會消失的消息迅速在東三河這塊蔓延了開來。
這名聲與消息,理所當然地也很快就傳到了吉田城之中。
……
五日后。
松平家宅上,日輪高懸。
看上去有些木訥的僧人坐在主位之上,輕輕撫摸著臂膀上停著的那只經過訓練,在東三河的集市中都有得賣的信鴿。
他又完整地讀了一遍紙卷上內容,喃喃道,
“看來外界的那傳言,應該不是用以誆騙貧僧的假消息了。”
僧人手旁的木魚忽地震動發出笑聲,弄得茶杯中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哈哈哈!達摩,你也終于算是長了心眼了!
老夫,甚是寬慰啊!”
達摩輕輕揉動指腹,將紙卷化作碎末,再攤開手掌用一口氣讓它復歸天地。
衣著樸素的僧人淡然回道:“師父,弟子現在又不是只會被敲得邦邦作響的木魚了,那么多歷練也不是白白經歷的。”
達摩認真地端起茶水,在朝它微點下巴后喝完才繼續說,
“被誆騙,長見識,于是謹記,不再被騙。這其中缺少了哪一環弟子也不會成長。”
達摩的身后,那些衣服上印有松平家家紋的老者與男人們紛紛低著頭,緊攥著雙拳不敢作聲。
因為那些最有血性的,敢于拔刀的純粹武士們,已經在第一時間被那坐著的僧人外表的怪物給三兩拳打成一灘碎肉了。
根本,抗衡不了。
而原本應該在此時動員起來的旗本衛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遲遲無法趕來。
實際上,這并不是松平家的家老與武士們憤怒的緣由。
他們憤怒,是因為現在能夠活下來,也全都是拜這僧人怪物所賜!
這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有人想要怒吼拔刀,以死明志。
可能待在此處的都不是易于之輩。
他們一旦想到若是自己等人都死后,傳承了上百年不止的松平家就會因此覆滅,心中的那股氣也便減削了下來。
由此而來的是更大的屈辱。
達摩卻不知曉身后的這些松平家人心中的各種想法。
他也不在意。
在達摩看來,他們并沒有與吉田城內的那些普通民眾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南無阿彌陀佛,這茶,又是一種新的味道。”
將茶葉連同茶水一同吞入口中后,達摩雙手合十,誠心地再次向著已經空了的茶杯微微一拜。
然后,他才開口緩緩朝著空無一物的空氣發問:“幾位施主,你們之中誰最擅于偽裝?”
寂靜中,一背著藥箱的枯槁老者弓著身子,突然走出,朝著達摩沙啞道,
“大師,在下善于此道。”
就在身后眾人駭然的注視之中,那原本渾身散發著不詳和腐臭氣息的老者搖身一變,化作了白發白須,面容慈祥的采藥老人。
若是他們在平常見到,根本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甚至還會認為對方是什么赤腳醫生。
達摩起身,朝著慈祥和藹的業病翁一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