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義元反復打量了他幾下,若有所思道:“澈君……相較于上次你似乎輕松了不少”
上杉澈喘了口氣,順便感知了下體內的狀況。
她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
似乎,是因為氣海的緣故。
哪怕他的全屬性都變低了,罡氣循環也難以維持,但由化身卡牌坐鎮的氣海卻還在源源不斷地產出氣,隨后反哺他的身體。
上杉澈點點頭,隨口編了個理由:“的確是這樣,因為準備充足,這次的消耗沒上次大。”
“那就好。”
今川義元說完,屋內的二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陷入了一種氣氛詭異的沉默之中。
還是她先打破沉默,朝著上杉澈交代他昏迷時外邊發生的情況,
“元信已經帶著幾百武士趕來了,大軍也進入了三河國內,準備在這兩天里開始掃蕩整個三河。”
說到這,今川義元也是久違地松了口氣:“剩余的妖魔與動亂,馬上就要結束了。”
上杉澈下巴微低,示意自己知道了。
今川義元回想著自步入遠江國之后一路的見聞,慢慢說道,
“澈君,這次也是多虧了你,才能讓事情如此順利地進展到如今的地步。”
“分內之事而已。”
上杉澈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多少次說這話了。
因為說白了,他會做出這些事的一大半原因也是為了他自己。
無論是為了任務,還是為了刷高面前少女對他的好感。
——幫到今川義元,只是客觀上的事實,而并非主觀上的強烈意愿。
大概。
簡短的交流后,屋內便再次陷入了無人說話的微妙沉默之中。
沉默,沉默。
今川義元沉默地盯著病榻上虛弱的上杉澈,眼中下意識便浮現起了昨晚他面戴般若假面,身后搖曳著赤色狐尾的威嚴模樣。
她知道,要是現在把心中的話給問出來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也或許,這位輔佐了自己短短一兩個月,卻已經在無數大事小事上幫到了自己的大陰陽師,在不久后會就此離自己與今川家而去。
可今川義元還是問了。
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也不存在任何前戲和鋪墊。
就這樣,她在人生關鍵的十字路口上單刀直入。
毫不猶豫。
今川義元直直地注視著上杉澈的眼瞳,唇齒碰撞,清晰無比地朝他吐出了六個字,
“澈,你是妖魔嗎”
已經打好了腹稿,準備應答如流的上杉澈愣了下,沒想到今川義元居然這么直白的發問。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感到千百種應答都在這六個字前施展不開。
靠,她這樣問也不怕自己真的是妖魔,這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然后被戳穿后惱羞成怒的一爪給她抓死嗎。
但同時,上杉澈也只能在心中無奈地笑了一聲。
這很今川義元。
也只有她,敢在知道了可能出現的壞結局之后,還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于是他也直白無比地回應道:“不,我不是。”
今川義元靜靜地注視著他,等待能證明這四個字的事實。
上杉澈也不再多說,就在少女的眼前搖身一變化身成了四尾狐。
逾二十點的恐怖魅力值出現在了這不算大的房間里,但卻沒能讓今川義元的臉色動搖一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