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料。
這兩個字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可能用來形容人。
喬康的臉上再也擠不出笑容了，把頭低了下去，看不清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養料？”和平鴿的神色在這時候變得微妙起來，盯著低著頭的喬康：“你是說有人把我們當成食物？”
“不，準確的來說，是以我們的恐懼為食。”林覺搖頭。
以恐懼為食？那絕對就是詭異了。
是喬康嗎？
陳富貴和瑤瑤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從認識開始，喬康就表現得很貼心，而且情商很高，一直在照顧著所有人的情緒。
可林覺之前的推理全都符合真相，這讓他們又有些動搖，下意識地拉開了和喬康的距離。
喬康在這時候抬起頭來，臉色恢復如初：“我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大家都能夠用眼睛看見的，李格，我看你也是太緊張了，所以在這里胡言亂語。”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就像是被冤枉了之后還要寬容大度地原諒誹謗他的人。
“有些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我之前就是太依賴自己的雙眼，導致最開始的判斷都出了錯。”
林覺走出走廊，從喬康身邊繞了過去，來到客廳。
“你確實是個活生生的人，不過卻是一個被污染的人，你的污染程度很嚴重，已經完全淪為了詭異的傀儡，你的一言一行實際上都由你背后的詭異所操控。”
喬康的嘴角無意識地抽搐著，神色間多了幾分憤怒：“李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在這里胡說八道，等迷霧退去，我一定會報警捍衛我的聲譽。”
林覺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走到那面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墻跟前，伸手在上面劃過，帶下來一撮墻粉。
外面的墻粉呈現雪白色，而里面的墻粉則帶著暗紅的顏色。
他把墻粉放在指間碾了碾：“如果我沒猜錯，這棟別墅并不屬于你，而是屬于一家四口。”
“你被詭異控制后，闖進了這棟別墅，在折磨完他們之后，又將他們殺死在了這面墻前面，鮮血染紅了墻面，你又重新涂刷了一遍，清洗了地板，然后用殺蟲劑和酒精掩蓋血腥味。”
“那輛金杯車也不是你的吧，車上有相同的氣味，你搶了一個可憐人的車子并且殺死了他。”
“車和房子都不是你的，所以金杯車才進不了小區，而你也只能用從那一家四口嘴里逼問出的密碼進入別墅。”
包括當時那個搬家的中年男人，對方當時那個表情肯定是在質疑為什么喬康等人會出現在別人的房子里。
“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而已，按密碼也只是我個人習慣而已。”喬康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說的并不是他。
“那你喜歡按密碼，為什么不直接安裝密碼鎖，而是要用指紋鎖呢？這不是多此一舉？”林覺反問了一句。
“而且你說，你很久都沒有回來住了，可為什么冰箱里會有葡萄和藍莓？這可是應季水果，別告訴我這是你之前專門準備的。”
喬康一怔，沒想到林覺竟然觀察的如此細致。
他強顏歡笑道：“我承認，這別墅不是我的，是我租的，不過只是為了裝一個富二代的人設而已，至于你說的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之前我也猜測這房子是你租的，可你的一個習慣暴露了你，讓我猜測你已經不再是喬康了，或者說精神不再屬于喬康了。”林覺不急不緩地說著。
喬康下意識地問道：“什么習慣？”
話一出口，他就感覺不對，猛地閉上嘴，如果他真的心頭沒鬼，怎么可能會這么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