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靠近,林覺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掛簾,分明是一根根垂落下來的腸子,這些腸子每一根還在蠕動,似乎在消化著什么東西一樣。
那只詭扭過頭,白色帽兜下露出一張極其扭曲的鬼臉,他不懷好意地看著林覺,似乎是想從林覺的臉上看到恐懼的表情。
但很快他就吧唧著嘴:“你這活人真沒趣。”
以前也有活人受到父親指引進來過這里,每一個人看到那血肉通道和腸子掛簾都會被嚇得屁滾尿流,但現在眼前這人類表現得非常的淡定,他還準備好好欣賞一下恐懼的表情,但顯然是失望了。
“進來吧。”那只詭掀開腸簾,率先鉆了進去。
林覺緊隨其后,穿過腸簾,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由血肉構建而成四四方方的房間,正對著林覺的那面墻壁有一口黑色的棺材,一個小型的神龕正擺放在棺蓋正中央。
而在棺材的下方,則對坐著幾道身影,無一例外的籠罩在寬大的白袍中,無一例外纏繞著怨氣,這些都是詭。
“來新人了么”
察覺到動靜,坐在最前面的白袍詭扭頭望了過來,那是一只滿臉長著白毛的老太太,在看清楚林覺的長相之后,嘿嘿地怪笑著:“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帥哥呢。”
說著,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發現了可口的獵物。
林覺不為所動,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你就坐這里吧。”給林覺帶路的那只詭指著最后一個位置,自己則是坐到了林覺的對面。
林覺直接盤腿坐到了地上,將背包放到了一旁,他倒要看看這群鬼家伙口中所說的儀式到底是什么。
“各位,時間差不多了,讓父親看到你們的誠意。”最前方的那只白毛老太在這時候朗聲開口。
坐在她對面的那只詭拿出一只小巧的鼻子,鼻子還在他的掌心流著血,明顯是剛從某個人臉上撕下來的。
“這是一個女孩的鼻子,我跟了她好久,在殺了她的父母之后,讓她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再配合臭味,她的精神終于崩潰了,撕下了自己的鼻子。”
“很不錯,這種沾滿了絕望的祭品是父親非常喜歡的。”白毛老太點了點頭:“去給父親獻上你的祭品吧。”
那只詭走到了那口棺材前面,非常恭敬地用雙手捧著那只鼻子放在了神龕的前面。
林覺的視線中,黑色的怨氣以神龕為中心變得洶涌起來,緊接著,神龕的小門竟然向兩邊打開,一只黑色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將那只鼻子給抓走。
小門重新合上,黑手消失不見。
“那神龕那么小竟然還能藏東西里面就是那個仁父不太可能……”
林覺很明顯地能感覺到在那只黑手抓走鼻子之后,那只詭的身體明顯放松了不少,好像自己的祭品沒有被接受的話會發生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
在他思考的同時,又有一只詭拿出了一只鼻子:“這只鼻子來自于一個單身漢,我跟在他身邊很久,這家伙本身就很臭,對臭味的忍耐性很大,最后還是我加大了臭味的濃度才讓他終于忍不住瘋掉。”
“很一般的祭品,試試吧,父親可能會喜歡。”白毛老太對于這個鼻子不是特別滿意的模樣。
那只詭一聽這話,身體猛地一顫,好像聽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