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向虞之聲音高了一個度，而后反應過來回懟一句，“你這是比我高一點”
向母見狀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道“你是不是沒說就算她不認我們，她也是你姐，再說她現在可是什么大明星，一天就能賺我們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你的學費讓她出不是應該的嗎”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那個女人找我來的時候，我就該跟她走”向母一陣后悔，“我就不該念著那一點母女情”
向斐然再也不想忍了，他寒著臉停下腳步，怒吼道“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良心，我剛打完電話，你對她的成績一點也不在意，就想跟她要錢，你之前是怎么養她的，憑什么給她要錢”
那個會拉著自己手讓她快快長大、每天給他做好吃的、知道他貪玩卻靜靜等著他回家的姐姐永遠不見了。
但這個人卻已經不是姐姐了。
向斐然眼光閃爍了一瞬，不知是害怕還是怎的，話到嘴邊，他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向斐然覺著就是自己個懦夫，他甚至不敢問姐姐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去哪了
離開這個世界以后她有沒有好過一點
是了，一定是因為在這里太辛苦了，所以姐姐才想走的。
“我考了578。”向虞之先說了自己的分數，語氣傲嬌。
“算了，沒什么。”向斐然試探開口，但語氣帶了一絲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期待，“就是想吃你做的腌篤鮮了。”
向虞之笑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他再乖一點，讓姐姐再開心一點。
向斐然一愣，眼角的淚猝不及防留了下來。
“這個賠錢玩意兒，她覺著自己為什么能當明星，還不是因為我的基因。”向母罵罵咧咧，“現在她可好，一點也不知道感恩。”
“怎么了”
她多希望向斐然能跟其他一樣年齡的男生一樣，整天就知道打游戲、瘋玩。
“我比你高一點。”向斐然笑道，“689。”
或許姐姐就不會走了。
“嗯。”又是單音節。
沉默幾秒后，向斐然忽然開口，“姐”
想到這，向虞之眼眶有些溫熱，她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選擇支持他一切決定，“做你想做的吧，背后有我呢。”
她剛想給向斐然打電話，對方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跟你們一樣都是幫兇我無法原諒你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她知道向斐然的夢想，可是這個夢想實在是太過于沉重。
“哪怕從小到大你多看她一眼，她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她的成績其實比我還好，你們卻想著拿她還錢，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被眾人擁抱的向虞之其實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她整個人都是懵了。
過了幾分鐘后，她重新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再次確認了一遍才完全相信自己真的考了578分這個事實。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個字，向虞之竟然覺著有千斤重。
“我知道了。”向母似乎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但她不同意”
楊帆“喲呵”一聲，“你現在變成好人了是吧”
向斐然抬頭看天，夏夜星光彌漫，“真的啊。”
“如果讓我再知道你們再做出傷害她的事。”向斐然撂下狠話，“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只留向母一個人在原地。
向母看著向斐然的背影，一臉莫名其妙，“這孩子怎么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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