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瞎啊,瞧不見你趙二爺在這兒?!”
撞完之后,趙二也是一副勃然大怒,不由分說的就要動手擒下鄭均。
趙二的突然發作,在場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雖說這趙二平日里頗為潑皮無賴,偷懶成性,常常恐嚇巡街轄區內的小販商旅,但在三班的皂吏捕役里,卻只是經常口角,只有吃醉了酒,方才會不由分說的打人。
平日里有趙大的關系,大家也就忍忍了。
今日這般,也不聞酒味兒,怎就突兀的發作?
周浦見狀大驚,連忙撲向趙二,同時嘴上罵咧道:“趙二!吃了三兩馬尿,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縣衙重地,輪得到你在這兒造次?!”
只不過還沒等周浦撲來,趙二已經將爪子搭在了鄭均的手腕上,想要向下壓去,反手擒拿。
只不過,趙二手臂下壓,而鄭均的手腕,并沒有被晃動半分!
看到這一幕,趙二不由一愣。
他用盡力氣、處心積慮的一招,竟拿不住鄭均?
一時之間,他漲紅了臉,用力去掰,想要用勁兒把鄭均的手壓下去,但卻依舊無能為力。
“什么水平,還敢來拿我?”
鄭均輕蔑一笑,緊接著手腕一抖,驟然發力。
強悍的力道爆發,趙二登時按捺不住,讓鄭均抽手而出。
趙二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鄭均提起刀鞘,直接便反手一刀斜劈,朝著趙二后脊砸去。
這一下,還帶著些許風聲。
“啊!”
刀鞘結結實實的劈打在了趙二的后脊上。
趙二被打翻在地,蜷縮了起來,臉色慘白一片,眼角落淚,痛苦呻吟的慘叫了起來。
這一刀下,鄭均只是退后一步,不再進攻。
而趙二的差衣背后慢慢也滲出了些許的血跡,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
見此情景,全場嘩然。
趙二被栽倒,自是情有可原。
這廝一不忌酒、二不戒色,張揚跋扈慣了,三班里人人都知道這是個草包貨色,全憑趙大威勢凜人。
但再怎么不戒酒色,趙二畢竟也和趙大是兄弟倆,使得一手擒拿功夫。
對付習了些粗淺把式的捕役有些難,但對付那些從來沒接觸過的民眾還是綽綽有余的。
如今被鄭均這般輕松打翻,也著實是令快班里那些覺得鄭均是走了姐夫后門才進來的捕役們眼界大開。
‘鄭均平日里看起來就似個白凈悶葫蘆,沒成想動起手來竟如此干凈利落。’
‘手法之快,就連我這個善用刀的老捕役都沒反應過來……’
孫班頭先前也未曾反應過來,見趙二已經倒在地上,在心里想著之余,也登時有些頭痛了起來。
“班頭。”
鄭均立馬收起了刀鞘,上前對孫班頭行禮道:“方才同僚們也俱是看到了,是趙二先行無禮,鄭某這才下意識的出擊,沒成想沒能收得了力道,讓趙二受了些皮肉傷。”
鄭均出聲后,周浦也是第一個聲援,護在了鄭均面前:“老孫,大家也都看到了,是趙二先動的手,可不怪俺這舅子,沒道理的!”
聽到周浦這么說,孫班頭也是有些無奈。
正準備言語一番時,卻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道熙熙攘攘的鬧騰勁兒,三班六房的皂吏也抻脖子看熱鬧,還有不嫌事兒大的嚷嚷著什么‘趙大,禍事了,你弟兄被人給揍成狗熊了’。
聽到外面傳來的熱鬧聲,周浦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而班頭孫望心中也是‘咯噔’一聲。
趙大在這黑山縣里也是個遮奢人物,雖只是個胥吏衙役,但在黑山縣內也是頗有名望,黑白兩道通吃,說是‘仗義疏財’,為江湖人所稱贊。
而他本身,也是徐家武館出師了的學徒,據說已經達到了‘練血淬體’的境界。
至于鄭均,則是十分淡定。
他出手傷了趙二之時,便已經可以預測到這一幕。
但他還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