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入門,蔡勛便淺笑吟吟,對著鄭均道:“我聽聞鄭三郎未曾娶妻,不如我做個媒人,為鄭三郎覓得一門好親事,如何?”
聽到了蔡勛這般去說,鄭均登時一凜。
果然!
先前見面之時,蔡勛就提到過‘一家人’的話碼,當時鄭均便覺得有些不同,結合先前種種,有了幾分猜測。
現在聽到了蔡勛之言,自是全然明悟。
鄭均當即拱手道:“大人,卑職確實未曾娶親,不過武道之路更需彌堅,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短期內確實沒什么娶妻的打算。”
娶了蔡家婦,那不是直接捆綁了?
我只想當故吏,不想當女婿!
你蔡家天天搞這個搞那個,早晚要搞事,綁定太深,萬一出事,后患無窮。
鄭均自然不是太監,但這種沒見面的事兒,還是謹慎一些。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蔡勛當即道:“三郎武道之心果然堅定!不過自古英雄背后,更需良人!我妹年芳十八,容貌絕佳,尚未婚嫁,自幼癡迷這些刀槍棍棒之事,得知了三郎故事,那是好奇得緊,三郎若是不棄,可和我家結親,做我妹婿。”
說罷,蔡勛又道:“我聽聞三郎最近在尋宅邸?黑山縣內大宅皆有名望,若三郎不嫌棄,那清水幫的堂口拿去,足夠廣大,只需清理一番便可。”
“除此之外,郡中、州中,皆有宅邸伺候,三郎只管放心習武,其余一概事情,我蔡家包了!”
聽到了這句話,鄭均不由眉頭一皺。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
鄭均深吸一口氣,沉思了幾瞬后,便覺自己不想被蔡家束縛,當即開口道:“縣尉好意,卑職心領,但卑職武道之路方起,又在軍中擔此重任,武者酷愛斗狠、兵者疆場廝殺,一著不慎便落得個身死的下場,若是讓蔡小姐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那便是卑職的不是了。”
“此事不急。”
蔡勛見鄭均竟出言拒絕,也沒有惱怒吃驚之色,反而笑吟吟的說道:“過幾日三郎便隨我同去州府述職,到時候我九妹安筠同在,你與她見上一面便好。”
“我爹和祖父,也很想見見你這位青年才俊。”
英才如烈馬,怎能輕易馴服?
蔡勛,或者說是蔡家早就做好打算,因此才會有方案二。
到了州府,一切利益關系皆擺在明面上,到時候就有的談了。
若是鄭均這一開始就一口應下,反而會讓人對其有所輕視。
“若無事,卑職便先告退了。”
鄭均深吸一口氣,主動告辭。
“三郎好好想想,傳宗接代也很重要,你家二郎在山上失聯,我打算過些日子組織人手巡山,你現在是鄭家獨苗,多考慮考慮吧。”蔡勛道,“至于那清水幫的堂口我已經買下,你若不在意里面死過人,放心住就是。”
鄭均又抬了抬手,而蔡勛見狀,便道:“不必推辭,我在家中也是老三,咱們三郎幫三郎,無關其他。”
蔡勛都這么說了,鄭均還能說些什么?
便只能認下了,然后開口道:“多謝大人。”
再推辭,就有些不給面子了。
鄭均還是不太想要和蔡家撕破臉,這般也還不錯。
鄭均信奉的原則只有一個。
只拿好處,不要牽扯太深。
這樣,若力所能及,自然會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