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家拳館的一個學徒弟子,曾見過鄭均很多面。
是晟東鄉本地人,因此才會被選成了保長。
從某種情況來說,同舟會的出現,已經頂替了黑山縣內基層鄉鎮保長的情況,目前黑山縣下的四十一鄉鎮,保長皆為同舟會成員。
既然不知道什么情況,那便讓同舟會的保長,來幫自己把人找出來吧。
鄭均在心中想著。
不多時,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漢子大步流星的朝著鄭均走來,隔著老遠便瞧見了鄭均,十分激動道:“鄭都頭!我是晟東鄉保長張集,晟東鄉聯防隊共一十三人,愿為您效勞!”
“張保長太客氣了。”
鄭均微微一笑,對著這穿著粗布麻衣的漢子溫聲道:“我此番前來,是有一件事。”
“我有個朋友約我在晟東鄉見面,可來了之后,卻不見他蹤影,所以便來麻煩張保長問問,晟東鄉近些日子,可有陌生人往來?”
鄭均的聲音十分平穩,好似多年老友一般隨意親和。
而聽了鄭均說話,名為張集的晟東鄉保長立馬絞盡腦汁,對著鄭均道:“近些天主要是城內的行腳商來往眾多,至于陌生人……并不多。”
說著,張集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馬張口道:“對了!今早,有一伙從榮源縣來的富商,使了些銀子,租了白老二家的船,說是要泛舟游河。”
“當時我便覺得可疑,這大冬天的,河面雖然未曾結冰,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漁夫都已經不怎么下水了,他們來泛舟?絕對有問題!”
張保長言之鑿鑿的開口說著。
“從榮源縣來?”
鄭均聞言,當即頷首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自己去就行了,麻煩張保長了。”
張保長忙道:“我帶兩個人跟著鄭都頭,若鄭都頭有什么吩咐,也好……”
鄭均只是搖了搖頭,明確拒絕后,張保長不再言語,只是邀請鄭均晚上留下吃飯,鄭均也只是一笑而過,踏步朝著晟東河而去。
晟東河河浪濤濤,微光吹拂波光粼粼,帶起了兩岸蘆葦搖晃作響。
雖是暖陽高掛,但畢竟也已經入冬,整個河面沒什么熱氣,河面反而冒著寒氣,升騰起一層薄霧。
這聚攏成團,又濕又冷,河邊停靠著十數條小小漁船,當地漁夫似乎今日停了下水的營生。
不過放眼望去,鄭均能夠見到,這河面之上,有一條帶著篷子的漁船正漂泊于河面。
這船面上有兩人,一人端坐船頭,用魚線釣魚。
另一人則是腰間挎劍,立于船尾,操持船槳劃船。
而鄭均見狀,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真氣外放,直接向前踏步,真氣包裹之下,整個人點著水面,朝著河中踏去!
步伐輕盈,真氣發力。
竟讓鄭均在河面上踏波而行。
輕而易舉,便登上了船!
那挎劍劃槳之人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面凈無須,瞧了鄭均一眼后,便沒有多言,繼續劃槳。
鄭均望向這劃槳挎劍之人,不由露出了一抹忌憚。
外罡武者!
接觸了這么多的外罡,鄭均現在對于一些外罡武者,還是能夠輕易判斷的出來的。
而船頭垂釣之人,聽了動靜之后,倒是回身望去,淡笑道:“可是黑山鄭均鄭三郎?”
“正是。”
鄭均抱拳行禮,望著那垂釣之人,張口問道:“可是監國大人當面?”
垂釣之人年歲已高、發須皆白,身著一襲寬大的灰布長衫,衣擺輕輕拂過水面,似乎與這晟東河融了一體,而鄭均望向這老者的雙眸,卻只能看出一抹白翳。
但那白翳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深淵,又能映出大河的波濤洶涌。
是名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