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辦事,我放心。”
鄭均張口笑道:“對了,讓同舟會幫我尋來幾本基礎的刀法,不需要太過強悍,只需要是基礎刀法便可,參照披掛刀,和那個是一個級別。”
“嗯!”
雖然不知道鄭均找那些基礎刀法干嘛,但青黛還是認真記下了鄭均的吩咐,決定待會兒就去找袁護法,讓他去辦。
鄭均聞言,徹底沒了后顧之憂,踏著一雙登云靴,走出了鄭府。
“全軍集合,出發!”
……
榮源縣,兵馬司校場。
都頭兵帳中,宋然臉色陰沉,面前坐著數位穿著華麗的地主士紳,一起商議著情況。
“據可靠消息,昨天那鄭均穿過了平韻縣,在平韻縣把‘盧家四虎’給殺了,算算時間,應該是回到了黑山縣,過不了幾天就會對我們下手,諸位打算怎么辦?”
手中有深深老繭的宋然望著周圍的士紳們,十分嚴肅的張口說道:“是打算學黑山縣剩下的那群軟腳蝦,繳械投降,把祖輩們辛苦攢下的錢財、土地,分給那群該死的泥腿子,還是奮起反抗,和那姓鄭的拼了?”
“若是能拼,自然是要拼的。在座的各位,誰都不想把老祖宗攢下來的家底扔了。”
一個八字胡地主皺著眉頭,對宋然說道:“但……那鄭均實在是太狠了,我派人去郡城打聽消息回來了,他在郡城打了那韓扈將軍五六次,把原本暴躁乖戾的韓扈將軍打得十分謙遜,甚至連空餉都不敢吃了,生怕又遇到鄭均那樣的。”
“而后,我派的那家丁護院途徑郎康縣,又知曉那鄭均拔刀宰了郎康縣的金主簿,郎康縣的蘇縣令根本不敢和鄭均打,直接被鄭均的氣勢給嚇退了……宋都頭,這樣的狠角色被咱們攤上了,能怎么辦?花錢買命吧,給祖宗留個后也不算辜負祖宗恩澤了。”
說罷,那八字胡地主又感嘆道:“還是胡老弟明白事兒,早在那姓鄭的對黑山縣的兄弟們下手時,他就直接賤賣土地,搬走去了長陽郡,據說賄賂了不少錢給郡王府的管事,也算在長陽郡安了家。”
“他們是高枕無憂了,但咱們走慢了,抱怨也已經晚了!”
一個穿金戴銀的白發老嫗冷哼一聲,張口道:“既如此,那就莫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宋都頭讓咱們大伙來,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么便聽聽宋都頭怎么說吧!若宋都頭有把握,咱們說什么也要拼一拼!”
“我那兒孫輩從小便十指不沾陽春水,要是讓他們跟黑山縣的那群軟腳蝦一樣,和泥腿子一起耕種,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到了這白發老嫗的話語,眾人也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宋然宋都頭。
而見到眾人的目光,宋然呼出一口氣來,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不瞞大家,這些年來,我擔任咱們榮源縣的都頭,也有了五十多親信,這些親信都是自我宋家莊出身的宋家子弟,同我榮辱與共。”
“那鄭均擺出這幅架勢,圖謀明顯甚大,而如我家這般,勢必不會幸免的……所以,我冒死置辦了些兵刃,訓練有素,日夜操練,只等一個時機動手!”
宋然道:“屆時,我將以投誠的原由,搞一次酒宴,宴請那鄭均,待鄭均孤身前來,我便結陣,以陣法之能殺了他!希望在那鄭均死后,諸位能勠力同心,發動銀錢,請得上級說和,將這鄭均的死,栽贓嫁禍給黑山賊,如何?”
門外傳來了些許涌動,不過此刻的會議正在緊急時刻,宋然并未理會,而是望向了在場眾人。
八字胡地主猶豫道:“那鄭均雖是蓄氣,但手段堪比外罡……宋都頭,能成嗎?若是不成,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啊。”
“事前你們可以當做不知,只需你們事后出手便是,若是事不成,自是我家擔責,與你們何干?”
宋然冷冷的開口說道:“我結陣后,斬出的頭三刀,威力可比外罡!這便是我宋家子弟的羈絆,在鄭均無防備下,三刀外罡,足以將其置于死地!”
言語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自信。
而見到宋然這么說,那八字胡地主還在猶豫,白發老嫗便已經開口道:“好!若是宋都頭能斬鄭均,我必然為你說情!我家與那郡丞交情不淺,我那已逝的老頭子,對郡丞有救命之恩!”
見這白發老嫗第一個表態,宋然露出了一陣笑容。
而八字胡地主見狀,也是咬了咬牙,道:“好,我家與督郵有舊,干了!”
“宋都頭放心便是,我家雖不認得郡中官吏,但和郎康縣令相熟,到時自會說項一二。”
“沒錯,新陽縣主簿便是我家姑父,這等小事,自當無恙!”
“……”
其余幾個次一級的士紳豪強們紛紛開口。
這些年,誰家還沒點兒關系啊?
就算沒關系,瞎報也得報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