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姚永澤,灰頭土臉,好不落魄。
他感覺自己手腳發麻,似乎整個人方才被一輛飛馳的馬車所撞到,眼冒金星,只覺得天旋地轉,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是鄭均斬的我?
那人,真的是鄭均?
怎么可能,他不是才蓄氣嗎?
殺元一時,交戰數百招。
殺孟閑時,那孟閑乃是重傷。
同韓扈交戰,也是因為韓扈被洞悉,且那韓扈本就是潑皮無賴出身,篡了韓家的家業才成了外罡,根本不強!
自己,可是名門大派出身,怎會被隨手一刀,給打飛了?!
姚永澤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之前并不知道那身影是鄭均,也不知道那身影到底是誰。
但氣息也沒有太過強悍,并且夾雜著濃郁的妖氣,雖然有可能是鄭均,但姚永澤還是打算動手。
若是妖魔,自己先下手為強,自然是不錯的。
若是鄭均……一刀下去,若是死了正好,人亡政息,自也能夠用以為是妖魔的這種借口搪塞敷衍;若是沒死,也能用借口敷衍過去。
但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反手一刀打飛了。
姚永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只感覺自己的內臟翻滾,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不舒服,那股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刀鋒,更是讓姚永澤身子有些顫抖。
“姚縣令。”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赫然出現在了姚永澤的耳畔。
姚永澤聞言,不由感覺到一股寒意,抬頭望去,卻只見得衣衫襤褸,滿身是血的鄭均,拿著一把木刀,站在了姚永澤面前,用一雙如同鷹隼的寒冷眼眸,死死的盯著姚永澤,充滿了森寒之意。
而姚永澤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鄭將軍,本官實在是沒瞧清楚鄭將軍的容貌,還以為是某頭妖魔沒走,所以才會貿然出手,請鄭將軍莫要介懷。”
姚永澤覺得鄭均應該不會介懷。
畢竟他根本沒有受傷,受傷的是自己!
“此事我當然不會介意。”
鄭均冷笑一聲,接著便張口道:“不過我聽說,你似乎想要我的青鬃馬?”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姚永澤的笑容僵硬住了,連忙解釋道:“是暫時幫鄭將軍豢養,不過既然鄭將軍回來,那便無需本官豢養了,本官……不,平韻縣愿每個月出白銀三千兩,來供給鄭將軍的青鬃馬,做馬匹的糧草費用!”
姚永澤說到這里,便不自覺挺直了胸膛。
每個月三千兩,小問題。
苦一苦百姓,罵名鄭均來擔。
正好,自己還能有機會,多收點錢。
而看到了姚永澤這般言語,又看到了姚永澤的目光,鄭均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鄭均雖然缺銀子,但也不至于這般刮地皮,便緩緩舉起刀來,無視了姚永澤的話語,冷冷道:“姚縣令,說說你和妖魔勾結的事兒吧。”
“和妖魔勾結?!”
聽到鄭均這么說,姚永澤眉頭一皺,低聲道:“本官什么時候和妖魔勾結了,鄭將軍可不要信口開河!”
“韻山,有近三分之二處于平韻縣境內,為何山上會出現一頭外罡妖魔?而面對已經造成數百人傷亡的虎患,姚縣令為什么沒有親自出手前去剿滅?”
鄭均冷笑道:“鄭某下山,在趙總旗已經讓你住手的情況下,姚縣令不還是對鄭某出手了嗎?多番行為,難道真就是巧合?”
是啊!
聽到鄭均這么栽贓陷害自己,姚永澤在心里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