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的情報,唐豫現在可謂是頭疼欲裂,感到無比無奈。
“姚永澤不是今州姚氏子弟嗎?當年神武皇帝起兵,姚令公舉家跟隨,起兵從之,從此以定天下!姚氏子孫在今州地位,也是不動如山!”
唐郡守頗為無語:“這姚永澤雖是旁門支脈,但畢竟修行到了外罡的實力,也應該被姚家稍加重視了,怎么就會被鄭均一刀砍死?鄭均,用的甚至還是木刀!”
鄭均強悍無比,他也是知曉的。
但在鄭均離開之前,他可是親自看過鄭均同那韓扈交手的,對于鄭均的斤兩,他是太明白不過。
從鄭均離開郡城到斬殺姚永澤,這才過去幾天啊?十幾天而已,那鄭均就算是后來又有所精進,又能精進到哪兒去?
這姚永澤,也太過于沒用了!
和這樣的人一起治理平章郡,怎么能讓平章郡好起來?
自打自己就任平章郡郡守以后,他才發現自己麾下凈是一些庸碌無為之人,一個個的只會阻礙自己的計劃,根本無法對自己提供什么有效幫助。
唯一一個真天驕鄭均,還已經被蔡家籠絡,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唉!”
唐郡守深深地嘆了口氣,感到有些無力,隨手翻閱著手中的奏報,頗為無奈的朝著一旁的張郡丞笑道:“張郡丞,上面還說,平韻縣的那頭妖魔,也是被鄭均砍成重傷,乃是鄭均先在韻山上和那妖魔爭斗,擊傷了那妖魔方才下山,而在下山時,姚永澤出手襲擊鄭均,反被鄭均所殺。”
對于這個消息,唐郡守十分不解。
外罡妖魔。
就算是自己遇到了,也要謹慎對待。
以鄭均的實力,遇到了外罡妖魔,應該只有被殺的份兒,怎么會被鄭均打成重傷?
其中疑點重重啊。
若是鄭均真的有以蓄氣境重創外罡妖魔的本領,那么黑山防線確實是鐵桶一片了。
“黑山縣令蔡勛指出姚永澤串通妖魔,妖魔藏匿于韻山之上多日,得鄭均撞破,將其斬殺,鄭均不能受罰,反而應該得賞。”
而聽到了唐郡守的話語,張郡丞輕笑一聲,張口說道:“而平韻縣的鎮撫司總旗趙猛的密報直言,韻山上的妖魔蹤跡持續日久,他早就生疑,只不過姚永澤不讓他去,便因此失職,故在趙猛的密信中,那姚永澤是妖魔內應的可能極大。”
“不過,總旗趙猛提到,鄭均有不臣之心。自接管軍隊之后,對平韻縣內士紳下手,殺之而分田地,于平韻縣頗得民心,平韻縣都頭岳楷等一眾縣兵,更是只知有鄭均,而不知有朝廷。”
“同樣,黑山衛的總旗顧承啟、致遠縣的總旗劉默然、榮源縣的總旗付思同樣有類似上報,言鄭均收買人心,所圖甚大……唐公,對于這件事,您想怎么解決?”
聽到張郡丞這般說話,唐郡守呼出一口氣來,道:“韻山有外罡妖魔這個消息,洗不掉的!若是論起來,那趙猛就是失職,如今以姚永澤這個死人為由,說他通妖,倒也能減輕他的責罰,他自然會如此。”
“至于鄭均有不臣之心……此事,張郡丞怎么看?”
聽到唐郡守的話來,那名姓張的郡丞不由深吸一口氣,道:“年輕人瞧見不公的事兒,熱血上頭,想要改變這種局面,還是很正常的,這些鎮撫司的總旗也太過大驚小怪了些。至于鄭三郎斬殺姚永澤,只能說太過沖動,未能生擒……而那姚永澤,也確實有通妖的嫌疑。”
“依下官拙見,不如將其罰俸一年,三年來不得晉升。”
聽到了張郡丞鏗鏘有力的話語,唐郡守不由輕笑一聲。
這位張郡丞,外罡二重的修為。
來自博州,曾經是博州的落魄軍戶。
為了改變處境,便毅然決然投身在當初蔡家家主門下,當一個門客。
而蔡家家主對他也是禮待有加,終于一步步登上了外罡的境界,又通過蔡家的運轉,來了這平章郡當郡丞。
當初蔡勛的黑山縣縣尉之職,就是張郡丞運轉來的。
因此,張郡丞幫著鄭均說話,在唐郡守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至于鄭均真的是年輕熱血,不顧一切嗎?
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
熱血殺了士紳可以理解,但分田是怎么回事兒?而且還是有計劃的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