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熠日流光’,這怎么可能?”
草廬中,老農搖著蒲扇,臉色驚疑不定,絲毫沒有方才和鄭均講話時那般隨和。
他想要給自己倒杯茶水,卻猛然想到茶水都被鄭均舔著臉喝光了,頓感無奈,接著便站起身來,背手望向黑山縣,眸內神光閃爍,不復當初瞎子模樣:“‘熠日流光’,乃是金皇絕技!金皇靈性一千七百年前,被江愈所得,怎會出現在此?!”
老農來回踱步,心中暗忖:“莫非是得了江愈的靈性?絕無可能啊,江愈才死了九百年,靈性至少還有一百年才能顯現,六百年才能啟靈!莫非這小子,乃是前虞皇族?”
江愈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但他還有另一個天下人人皆知的名字。
真武法相之境,大虞太祖高皇帝!
那‘熠日流光’,也是前虞皇室的秘傳神通!
周滅虞后,這‘熠日流光’便就此失傳,最后一個使用它的人,乃是前虞陸陽郡公的外孫,虞朝唐王江恙!
唐王持虞太祖賜陸陽郡公的尚方劍,同神武皇帝大戰于燕山,最終折劍而身死。
大虞,最后的正統就此滅亡。
剩下的跳梁,不過是虞朝那些旁系皇族來來回回的復國,沒什么意義,短則幾日、長則一兩月便盡數覆滅。
所以,鄭均手中的神通,乃是‘熠日流光’,則是讓老農感覺有些驚詫。
之所以老農知道鄭均用的是熠日流光,是因為方才鄭均壓制‘雪守’之時,用了一絲熠日流光的光輝,因此才會被老農察覺。
“倒也不礙事,與‘熠日流光’相似的神通,尚有四種,其中最像的乃是‘上元綻華’,對外宣稱這小子用的是‘上元綻華’便好,正好‘上元綻華’的開創者,魏朝的法相大能上元大尊死了三千多年,靈性尚未點亮。”
老農在心中想著,同時眼眸中也閃爍出一抹異彩:“唐王死在燕山,這黑山與燕山相通,這數百年來,說不準有什么奇遇,被這小子撿到了一些唐王當年遺物,便有這‘熠日流光’!”
“如此,甚好!”
“此子竟是天生天驕,并非靈性啟迪!一年入武道,破外罡!行事作風放蕩不羈,頗有當年魏高祖、虞太祖之風,行事作風加上這等天賦,怕是真有逐鹿的可能、真有定鼎天下的可能!”
“我蔡家,終于有登堂入室,入主神京,離開博州這窮鄉僻壤的機會了!”
至于鄭均厚著臉皮要茶水喝的情況,也被老農道成是‘魏高祖、虞太祖之風’了。
一時之間,老農神情激蕩之下,體內的元丹,似乎都開始有些顫動了起來。
但在這元丹剛翻涌的一瞬,這老農便恢復了平靜,也順勢將體內元丹鎮壓。
“不是時候,若李璟知道我已元丹,必然會來殺我!就算不殺,也會招我入京隨侍!”
老農深吸一口氣,搖了搖羽扇,便開始尋著博州方向走去,路過一處篷子,便花了銀兩買了頭驢,大搖大擺的騎著驢,行走在官道之上。
那‘熠日流光’。
除非鄭均以此術對元丹出手,沒人能認出來。
博州的元丹屈指可數,在鄭均成氣候之前,不必擔憂。
因此,老農心情極好。
騎著毛驢,一副質樸純真的模樣。
絲毫看不出一絲絲,元丹武圣之威儀。
……
平章郡,榮源縣。
一處溪流。
正在垂釣的陳復忽然感覺到一股真元被消弭,登時一怔,接著便笑了起來:“蔡抗那老東西,果真是去了黑山縣。”
“看來,鄭均確實被蔡家所看重,甚至連蔡抗都親自過去了!”
一念至此,陳復將釣竿一丟,任憑這釣竿在溪面漂浮,整個人都難掩興奮之色,接著便對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隨侍外罡道:“敬仲啊,鄭均缺兵少將,你也是外罡二重,應該去幫幫他。”
“監國,幫幫他?”
陳敬仲一陣愕然。
“就是真的幫他,幫他打黑山、幫他打張本功、幫他治軍。”陳復爽朗道,“如同忠臣一般,待大亂之后,在他身邊,觀察情況,傳遞消息!”
“這些日子,你不必跟在我身邊了,我要去一趟南方,我們那‘本家’,最近可是被偽周的這個皇帝折騰的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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