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火蛟吞吐,在城墻上劃出熔巖般的巨大裂痕。
而陳敬仲見狀,不由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指揮軍隊,準備以軍陣進行反擊。
不過就在此時,卻見賊寇軍中的陣型退去,繼續換上了如同潮水般洶涌的流民。
前赴后繼,爭相踩踏。
見此,陳敬仲也頗為無奈,只能繼續組織守城,同時吩咐左右士卒,加緊搶修城墻,往陣盤之中增添靈氣。
而流寇軍中,方才轟出一矛的大將,正是流寇軍中知名將軍劉炎。
劉炎此刻,正端坐在軍帳之中,好不痛快。
方才那一矛,便是他結陣揮舞而出,主要是為了試探這康樂郡城墻的強度。
畢竟郡城一級的城墻,多是增添了陣盤相護。
但陣盤需要天地靈氣作為能源,每一次攻擊,都是消耗天地靈氣,這次就是試探這康樂郡能支撐多久。
“看來康樂郡城的陣盤十分尋常……畢竟也是,平原之城,無險可守,又能有什么厲害的陣盤呢?”
劉炎冷笑一聲,望向帳下左右將軍,不由哈哈大笑。
此番賊寇軍中,他劉炎負責南門,最為難纏。
左品負責東門進攻,張補負責西門進攻。
唯獨北門,只有一兩千人小部,并無任何進攻。
比較常見的圍三缺一罷了。
此番圍攻城池,就合該如此。
“將軍,咱們什么時候去破城?”
一個滿臉胡須的外罡一重將領站起身來,張口詢問劉炎,獰笑道:“俺已經憋了好久,想要屠城許久了!”
“慢慢來打,城中守軍約在五千至八千人,我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卻只有兩萬為核心士卒,不容有失,攻城自當要小心翼翼。”
劉炎搖了搖頭,自信道:“這康樂郡地處平原,雖有人挖的護城河,但卻也不過是小問題,圍城五日必破此城……不過我最為擔憂的,乃是那城中的鄭均小兒。”
而聽到劉炎的話語,那滿臉胡須的將領再度哈哈笑道:“我等攻城已有一日一夜,那鄭均并未露面出現,怕是名不副實,懼怕我等,已經棄城而逃了!”
聽到了這胡須大將的話語,劉炎雙眸一冷,厲聲道:“不可小覷鄭均!”
聽到這話,那胡須將領笑容當即僵住。
能夠斬殺常永平和那西戎人,重創張補,使得其麾下精銳全滅之人,豈是簡單貨色?
劉炎可不想讓自己麾下士卒,失了警惕,多了輕視!
“鄭均十余日前,在妙心縣斬殺了西戎人,按照他的性格,此番未出戰,多半是不在城中。”
就在此時,一旁的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出言道:“妙心縣與平章郡為鄰,據傳,這鄭均乃是‘督康樂、平章二郡諸軍事’,這鄭均,多半是去了平章郡招援兵了。”
劉炎眉頭一挑:“盧先生,這……”
“莫要稱呼我為盧先生。”
那儒生男子輕咳一聲,繼續道:“不過先前一戰,平章郡兵已盡數被大王滅殺在嚴廷郡了,平章郡沒有什么老卒,多半是去新募些兵馬,短時間內,應該很難回來。”
“新兵初募,怎能上戰場?我聽聞鄭均在康樂、平章二郡均田免賦,心有大志,多與二郡士紳不合,二郡良家子,又豈會輕易從之?”
聽到這話,劉炎微微有些心安。
劉炎道:“既如此,多謝盧……咳咳,多謝盧先生解惑了。”
盧姓謀士微微頷首,不再言語。
他的內心很糟糕。
張本功不似人君,但他又找不到什么明主,一時之間惆悵,感嘆自己懷才不遇。
而就在此時,忽然門外,有一快馬來報:“將軍!將軍!東南方向,發現大批軍隊,斥候來報,被外罡所殺數人!”
“東南方向?平章郡有大軍來援?!”
劉炎剛坐下,驟然聞言,不由驚愕萬分,五指驟然收緊,長矛上的火紋亮如熔爐。
他望向東南方翻涌的鉛云,鼻尖嗅到某種刺骨的寒意。
鄭均!
鄭三郎來了。
想到這里,劉炎不由感覺一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