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縣尉僵硬的抬起頭來,立馬就看到了面前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青年身著黑衣,腳踏青金,腰挎玉刀,身姿挺拔,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
而那女子則是一襲白衣勝雪,手握長劍,眉眼之間倒是有幾分疲態,不過態度倒是頗為輕松,似乎正在和那青年攀談著什么,目光也是看向了縣尉以及諸多捕役。
而這兩道目光同時過來之后,那當地縣尉不由冷汗直流,連忙道:“兩位前輩,在下凌悟,瞿塘縣縣尉,不知兩位何故囚禁本縣縣令周大人,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來時在下已經通知郡里了,我豐稔郡的趙郡守乃是通竅武者,實力強悍……”
雖然聲音有些軟,但言語之中也隱隱透露出了一點。
葛家被滅族無所謂,可以說是江湖恩怨。
但我們周大人,可是縣令,是朝廷命官!
兩位前輩,可要考慮考慮朝廷。
雖然凌悟的年齡一看就比面前兩人大,但武道爭鋒,達者為先,不認識兩人,自然是要稱呼一聲前輩了。
“凌縣尉倒是粗中有細,有勇有謀啊。”
就在此時,那青年笑道:“不過不必擔憂,我乃是博州康樂郡郡守鄭均,這位是北戎王與池陽公主之女,玉霄劍派嫡傳元舒鈺,此地乃是朝廷通緝之邪教,淵龍教嵐州駐地,已被我和元嫡傳聯手鎮殺,通竅境的大長老南宮平英已死。”
說罷,康樂郡郡守鄭均繼續道:“你們縣的周縣令,便是這淵龍教安插的教眾,除此之外,還有數人都在嵐州上下任職。”
“待會兒略加拷問即可。”
鄭均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如果是元舒鈺被擒至此,著實是不給北戎王和池陽公主面子了,說一句聯手鎮殺,給皇親國戚分潤些功勞。
至于里子,自然全都是自己的。
而且主要功勞,元舒鈺也分潤不走。
畢竟鎮殺南宮長英的是自己,一個外罡斬殺通竅的案例在這兒,想必朝廷不傻也不會打壓自己,搞這種花活。
一念至此,鄭均便站起身來,對著元舒鈺道:“元嫡傳,既然當地官府之人已經到來,鄭某還有要事要返回郡中,就不與姑娘多言,還望姑娘莫要忘記承諾,將這淵龍教的府庫現銀送至康樂郡來,麻煩了。”
“鄭郡守且放心,區區二三百萬兩,舒鈺自然不會忘記。”
元舒鈺眨了眨眼睛,對著鄭均道:“不過,鄭郡守這樣的英才,只當個郡守怕是屈才了,若鄭郡守不嫌棄,舒鈺回京之后,當向陛下諫言,走王府的路線,推舉鄭郡守為太子、太孫伴讀,如此也可潛心修行,以鄭郡守的天資,數十年后,也當為朝廷棟梁,皆是與新君早相熟,豈不美哉?”
鄭均救了元舒鈺一命,元舒鈺自然要想個辦法報答鄭均了。
這位太子或太孫伴讀,便是一種方式。
當今永昌皇帝雖然登基,但年事已高。
以當今皇帝的天賦而言,進入元丹已經是傾盡天下人力物力,方才如此,突破法相是萬萬不可能的。
而當今天子已經五百多歲了,壽元怕是就在這五六十年之中了。
也就是說,當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時,鄭均這位天賦異稟的太子伴讀,必然是新帝的心腹,屆時自然會扶搖直上九萬里。
而以鄭均天賦,大概率能夠突破元丹,屆時必然名列宰輔。
此番,便是元舒鈺的心意。
送爾上青云。
同時也為大周王朝覓得良才。
畢竟按照以往的慣性,這天下巨變之時即將要到來了。
而聽了元舒鈺的話語,鄭均一整個就是不愿意。
好好好,我救你一命,你這么報答我是吧。
“不必了,鄭某為一郡主官,自當是要為郡中數十萬百姓考慮,怎能去京師做什么太子伴讀?”
鄭均搖了搖頭,接著便隱晦的提出了一些問題:“只不過元姑娘若是回京,可以和王爺商討一下,關于馬匹的事情……”
北戎王畢竟曾經是北戎來的,總有一些特殊渠道搞點北地良駒吧?
北戎主體乃是漁獵,但也是有一部分游牧在的。
而拓跋氏……也就是元氏,便是出身于游牧和漁獵并存的部落。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元舒鈺點了點頭,道:“請鄭郡守放心,此事定然辦妥。”
說罷,元舒鈺猶豫片刻,再度張口道:“鄭郡守,如今在云州天義郡駐守的龍驤衛大將軍褚秋春,出自我元家,本是我家門客,后來被我爺爺看重,招之為婿,正是我姑夫,若是有什么需求,可盡數向龍驤衛求助。”
龍驤衛大將軍褚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