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更好?如此一來,和那蔡家一刀兩斷,才能迅捷。”房博韜不以為然。
“那是對敵人冰冷無情,對待自己的下屬,出手極其大方,銀兩毫不過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愛民如子,平章、康樂幾郡百姓,對其愛戴至極,江湖中人也是人人稱贊!”
“能夠將小吏、百姓、江湖糙漢一起夸贊的人,怎么可能是好相與之輩?整個康樂郡、平陽郡,也就只有大豪族才會對其痛罵不已!當初被他第一個下手的小地主、弱豪強們,現在也是徹底歸順了鄭均,將族內子弟送入鄭均軍中效力,盡入驍勇軍!”
“這樣的人,心思極其陰沉!能殺人全家,又能安撫民眾,就算歸順了秦王,怕也不過是表面順從,不可能給秦王安心充當家奴……”
唐豫的話語傳來,只不過半響都沒有得到房博韜的反饋,登時一怔,然后回過頭來,卻見房博韜如今已經僵在了原地,額頭上冷汗直流,手里的夜光杯也有些拿不穩了。
而在房博韜的身側,則是坐著一個緋袍俊朗青年,手中正盤玩著一枚富有靈氣的珠子,望著唐豫,冷笑道:“唐公,鄭某倒是沒想到,在唐公心里,鄭某竟是如此之人吶。”
“鄭,鄭公。”
唐豫看著鄭均,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張口道:“您什么時候,來的。”
“你們說考核的時候,我就在。”
鄭均淡定無比,接著又對著角落位置道:“那邊的同道,還是莫要藏著了,一尊通竅武者藏在陰暗之處,讓在下很沒有安全感。倘若在下安全感不高,可是要出手的。”
說罷,鄭均身上真元縱橫而出,朝著那陰暗角落壓去!
在那里,有一尊藏匿的通竅武者。
鄭均來了之后,第一時間便發覺了那尊通竅武者的存在,但一直沒動作,就是想要看看這通竅武者想要干嘛。
通竅武者,可不是什么路邊貨色。
每一個通竅武者,起碼在一州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譬如被自己斬殺的這幾個通竅,淵龍教分壇大長老、京城楊氏族人、黑山蟒主、北妖庭鹿妖王麾下大將。
都是有頭有臉兒的人物,被自己擊敗的江無涯,也是博州江湖上唯二的通竅武者。
此人潛藏在此,鄭均也不知道是何等原由。
而且對方的氣息,似乎是有些與眾不同。
“鄭將軍何必咄咄逼人,在下并無惡意。”
陰暗角落之中,一道人影緩緩從角落里走出,帶著一抹妖艷的笑容,對著鄭均拱手笑道:“在下李鶴濟,見過鄭將軍。”
“此番前來,乃是奉秦王之命,前來做個說客,同鄭將軍好好談一談的。”
說罷,這李鶴濟便徑直走了過來,順手撈起那桌子上的酒壺,仰頭飲盡這葡萄果酒,殷紅酒液順著下頜淌進領口。
“鶴先生!”
看到了李鶴濟之后,那房博韜不由得一怔,緊接著便墜入冰窟了起來。
這位鶴先生,乃是秦王殿下身邊的心腹謀士,出入相隨,在秦王殿下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要高于他們房家那位通竅巔峰的老祖!
這位鶴先生,竟然跟著自己來了這平章郡,而且還待了這么久。
自己做的一切,豈不是都被這位鶴先生看在眼中?
想到這里,房博韜瞬間手腳冰涼,幾欲昏厥。
“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