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熾烈刀芒如大日墜地,刺目金焰裹挾青金真元轟然炸開!
單雄義瞳孔驟縮,馬槊橫欄的瞬間,周身騰起土黃色真元,厚重如五岳疊嶂!
“轟!”
兩股力量相撞剎那,方圓十丈青磚盡數化為齏粉,氣浪將庭院古槐連根拔起!
“鐺——!”
金石相擊聲震得塢堡瓦片簌簌墜落,紛飛而出的瞬息間便化為齏粉。
而單雄義雙臂筋肉虬結,腳下青石寸寸龜裂,卻硬是未退半步。
只是那麒麟鎧下,臟腑已如沸水翻騰,碎玉功特有的震蕩勁正沿著經脈肆虐。
“痛快!”
單雄義朗笑震散煙塵,馬槊重重杵地,震得滿地血泊泛起漣漪:“都說鄭三郎刀鎮北疆,今日方知傳言尚不足道其十之一二!”
鄭均收刀挑眉,目光掃過對方紋絲不動的虎口。
天目破障悄然流轉間,卻見單雄義丹田處土德真元正瘋狂修補受損經脈。
‘這單雄義看似萬夫不當,其實他本身乃是橫練功夫大成的不滅體質,殺伐攻勢倒是尋常,但這防御手段,端是強悍。’
鄭均在心中暗自思忖,接著便將雪守刀歸鞘,發出一陣清亮的刀鳴,張口道:“單莊主好手段。”
“不過單莊主每次交手,都這般不顧傷勢,強行硬抗,雖自愈之體極強,但不怕哪天一時失手,被人真的重創?”
單雄義聞言瞳孔微縮,旋即哈哈大笑:“江湖男兒快意恩仇,若真有那一日,那也是單某學藝不精,托大了些,死有余辜。”
表面如此,單雄義卻在心中暗道:‘這鄭三郎年紀輕輕,眼光卻如此毒辣,竟能一眼窺破我的本事,看來此子也是不容小覷啊。’
“單某聽聞,青州這荀家老兒對鄭兄弟下了百曉生的殺帖,當真是火大,單某身為青、今兩州綠林總瓢把子,治下卻出了這等事,真不應該!因此故前來,滅了這荀家老兒,以示懲戒,免得我青州江湖之人,人人都如此。”
單雄義深吸一口氣,對著鄭均道:“那荀興死于戰場之中,生死有命,那也無礙,若是這荀家老兒自行尋仇,叫三五好友一同前去,那也是江湖道義;但下帖雇兇,這算什么江湖人?!單某不齒!”
鄭均聽聞此言,沒有講話。
他也不傻,自然知曉單雄義說這句話是給自己聽的。
若不是因為自己來了,他也不會過來這里等自己。
至于為什么會來這里等自己,鄭均也能自己猜出來。
無非是張稠、王伯勇見了這單雄義,然后徐世茂探得自己在青州的關系,推測了一下自己來青州的目的之后,便能推測出這徐水郡荀家的事兒。
鄭均深吸一口氣,對著單雄義道:“單莊主來尋在下,不知所為何事?”
“某家喜好結交天下英豪,鄭兄弟名傳天下,斬楊黎、滅南宮平英、誅三妖,因此特來相邀鄭兄弟加入我聚賢莊,坐一把交椅!”
單雄義輕笑一聲,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自信:“鄭兄弟若肯入伙,我潭新郡三萬義軍愿為鄭兄弟報仇雪恨,待這周室失了天下,便合兵滅之!”
聽到了單雄義的話語,鄭均不由有些繃不住了。
不是哥們,咱倆一起上打得過魏搏虎嗎?你怎么這么自信啊。
雖然不知道單雄義為什么這么自信,但鄭均還是故作沉吟,然后十分遺憾道:“單莊主好意,鄭某心領,不過鄭某在博州,尚有一眾兄弟,眾兄弟們恐不愿背井離鄉,所以這入伙之事,還是罷了。”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單雄義神色尋常,似乎早就猜到了鄭均會這么說,當即張口笑道:“這倒也是,是單某唐突了……不過,就算是鄭兄弟在博州,也未嘗不能合伙啊。”
“嗯?”
鄭均眸光一閃:“單莊主的意思是……”
“博州是博州,青州是青州。”
單雄義道:“你我兄弟,南北互相有個照應,也是極好的!若是鄭兄弟日后有人來青州,單某自然會多多照顧,而單某的弟兄去往博州,鄭兄弟也能照拂一二。”
“若是鄭兄弟有難,單某自當義不容辭,率一眾江湖弟兄馳援!若單某有難,也還望鄭兄弟施以援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