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均,還有一刀!
“許厚,你唬我!他根本就沒有力竭,他還有一刀!!!”
“噗嗤——!!”
刀氣貫穿血肉的悶響,響徹戰場。
十丈狼妖身形驟僵,妖火在喉間炸成漫天星火。
鄭均手腕一震,淥水真元順著刀鋒轟然爆發,郎威的狼首竟直接被這一刀割斷,灰黑妖軀轟然跪地時,妖血化作黑雨潑灑!
沾染血雨的五千妖化嵐州兵突然抱頭哀嚎,眼中猩紅竟隨郎威殞命而迅速褪去。
“魏權!”
鄭均踏著狼尸,伸手一卷,連同這郎威的內丹也一起收回了‘方寸山’立,然后躍回陣前,聲震四野:“豎纛旗!告訴許厚……”
說罷,雪守刀倏然指向潰散的嵐州兵,刀尖青芒吞吐如蛟龍探首:“降者不殺!”
而滄刀軍的兩萬余士卒如今真氣、氣血已經消耗殆盡,癱軟無力的跌倒下來,而似乎早有預料,在滄刀軍后,一萬五千名果毅軍士卒迅速前壓,如潮水一般朝著潭縣襲來
“殺!”
遠處甕城上的許厚見此情況,登時面如金紙,眼睜睜看著鄭均麾下戰兵如潮水般倒卷回城,手中長槍‘咔嚓’折斷在垛口石磚上。
“走!”
回過神的許厚迅速做出了決斷,他才不會在此地平白無故的送了性命。
說罷,許厚便不管不顧,直接開始與身旁的親兵們一起,嘗試脫去甲胃,準備喬裝而逃。
只不過剛剛褪去將袍,便聞得探險之中側陡然一震,然后便是如驚濤駭浪般的呼喊聲,宛如山崩地裂,緊接著,喊殺聲迭起。
而許厚也肉眼可見,方才同他一起結‘玄龜負山陣’的嵐州軍們心態崩塌,直接放下兵刃投誠,而那被郎威妖氣所攝的五千兵馬,也是癱軟倒地,無法行動。
見此情況,許厚直接怔住,一時汗流浹背了起來。
鄭均的動作,好迅速!
似乎在開戰前便已經料定自己會輸。
一念至此,許厚深吸一口氣,迅速換了個普通兵卒的服飾,連同那些沒怎么受傷的士卒一起,烏泱泱的開始朝著南門逃竄。
隨著大局戰敗,整個大營都有些混亂起來,許厚明后方或許有所埋伏,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只能朝著南方逃竄。
沒辦法,只能如此了。
畢竟若是向東逃去,只能去寧遠郡城。
寧遠郡城的通竅武者房彥就在不久前,已經被鄭均斬殺于營寨前了。
能夠救許厚的,只有南方正在圍攻衛圖的通竅三境的洪山河了。
一念至此,許厚當即悶頭逃跑。
而后方大營,因為郎威身死、許厚逃竄,整個大營亂糟糟的一片,有的潰兵甚至為了爭搶逃亡道路,紛紛起了沖突,而有的被戰場嚇瘋了,甚至逢人便砍,見人便捅,一路上血流成河,簡直就像是屠殺。
而伴隨著這等混亂的場景,整個潭縣的嵐州兵徹底崩潰,再無戰心,一時丟盔棄甲,紛紛四散而逃。
而這些事情,都被許厚這尊潭縣營主將所拋在了腦后。
畢竟如今,逃命更重要。
許厚強忍臟腑劇痛,策馬在潰兵中向南疾馳。
方才與鄭均交鋒,已經將其五臟六腑都被移位,全身上下傷勢甚重。
如此這般,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