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轟!”
六臂再度轟下,鄭均腳踩颯沓流星,小心躲閃。
這怨相還是有些超模了。
有些難以接近。
但,
何必接近呢?
鄭均抬眼,望向了洪山河,卻見得自脖頸以下,已然是化為白骨。
不僅如此,每一次攻擊,洪山河白骨身軀劇烈震顫,潰散的怨氣如萬千冤魂,尖嘯著反噬旗主!
洪山河七竅滲出黑血,有些氣急敗壞的嘶吼道:“鄭三郎,你難道只會躲嗎?!”
“那我砍你,你別躲!”
鄭均冷笑一聲,眼中金芒暴漲,淥水刀罡在雪守刀刃尖凝成一線碧色寒芒,刀罡如虹!
足尖猛然蹬地,焦土在青金真元沖擊下轟然炸開,整個人如離弦箭矢般迎著怨相沖去!
碧色刀光驟然撕裂煞氣,卻在即將觸及怨相肋下漩渦的剎那,三條骨臂登時交錯襲來,想要抓住鄭均。
“哼!”
鄭均突然撤力旋身,天目金紋驟然轉向洪山河本體。
原本被怨相牽制的熠日流光竟在半空折轉,裹挾著大日真火的刀罡劃出金色圓弧,直劈洪山河那已經成為森森白骨的右肩!
洪山河臉色鐵青,望向鄭均的刀罡,毫不猶豫的攥緊右手骨指中的旗幡,揮舞而起,那怨相的三頭六臂同時施展出怨氣,朝著鄭均的刀罡襲來。
“砰!”
一聲巨響,鄭均借著反震之力倒飛數十丈,雪守刀在身后劃出兩道交錯的熠日刀痕。
煞氣撞上刀芒,頓時在空中炸開漫天紫紅色火雨。
這一刀,鄭均還是沒有擊中紅山河。
不過,洪山河還是踉蹌不已,手中那柄宣花斧早就已經被他丟棄,如今的他只能以旗桿拄地,白骨胸腔里傳出破風箱般的喘息聲。
洪山河渾濁的右眼死死盯著西翼潰散的軍陣,突然將旗幡狠狠插進焦土:“你……”
他現在說話,都有些艱難了。
“該死……這鄭三郎太過靈活,有……神通級的身法,是蔡家的……颯沓流星……”
洪山河在心中想著,他已經愈發艱難了起來:“殺不了他……那就去殺……衛圖吧!”
一念至此,洪山河登時殺機涌現,猛然揮旗回首,虎視正在率領三千士卒陷陣的衛圖!
正在沖殺的衛圖絲毫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他現在只感覺暢快至極,那被圍攻足足數月的郁結之氣全然釋放了出來。
舒爽!
而此刻,洪山河獨目赤紅,白骨五指攥緊旗幡猛然下壓!
三頭六臂的猙獰怨相嘶吼著調轉方向,裹挾潰兵怨氣的巨臂如隕星墜擊,轟然砸向衛圖所在軍陣。
“轟——!!!”
一聲巨響,骨臂掃過處,數十名甲士連人帶馬炸成血霧,衛圖猝不及防,絲毫沒想到洪山河會突然調轉旗幡,對他動手,便只能揮刀格擋!
青色真元應聲潰散,整個人被氣浪掀飛十余丈。
未等衛圖起身,第二條生滿倒刺的鬼爪已撕裂地面,煞氣凝成的血色荊棘自裂縫中暴起,將數百士卒穿成尸林!
“洪山河!”
衛圖目眥欲裂,咳血暴喝,長刀插入焦土穩住身形,卻見怨相中央頭顱獠牙開合,腐骨黑霧如瀑傾瀉。
“去死吧!”
洪山河冷冷的張口,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死寂。
他如此催動玄陰聚煞旗,已然是必死無疑。
既然殺不了鄭均,那便斬了衛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