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對這個問題,鄭均其實也考慮過。
沒有用衛圖的原因也很簡單。
哥們,你打贏過嗎?
漁漣郡三萬大軍出城野戰,和洪山河打了三仗,三仗皆敗,損兵折將兩萬余,打到最后,身邊如今只剩下一千余人。
你這讓鄭均怎么信你啊?
許厚在遇到自己之前,也是多次從征西狄,鄭均和他交戰的時候,也感受到了他的手段、能耐,倉促結陣之下,比洪山河這有準備的陣還要強一些。
唯一的問題,就是出身不行了。
打天下,良臣更重要。
“大都督。”
不多時,卓信率兵而來,對著鄭均拱手道:“戰場統計的差不多了,此番滄刀軍的同袍兄弟們戰歿四千眾、果毅軍同袍兄弟戰歿一千二百眾,傷三千余,已經送入城中處理傷勢。”
“此番降兵三千七百人,其余敵兵,近乎全殲,尸首約一萬八千余具。”
這次沒有逃兵。
全靠紅山河的一手‘玄陰聚煞旗’。
陰氣森然,遮天蔽日。
導致外圍的逃兵直接就被煞氣籠罩,動彈不得。
就連獨孤愿的鮮卑騎在側翼騎射時,都被這煞氣所懾,馬失前蹄,更不要說那些煉血境的士卒了。
“這洪山河部,倒是挺能打的。”
鄭均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來:“若非是他最后用了‘玄陰聚煞旗’,殺了不少自己人,怕是傷亡更甚。”
滄刀軍死傷四千余人,這是鄭均從征以來,傷亡最大的一次。
但你說值不值?
鄭均認為,很值。
用五千條人命,換敵軍一尊通竅武者的性命、一件法寶以及兩個郡城,無論是誰,都會這么換的。
慈不掌兵啊。
“傳令下去,戰歿士卒,撫恤一定要到位,若是銀錢不足,則是用土地補上!”鄭均嚴格道。
一旁的監軍馮賀當即拱手稱是:“諾。”
這道命令一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鄭均在自己麾下的郡中,催生了一大批小地主。
男人戰死了,父母、妻兒又怎么可能耕種得了這么大的田地?多半還是要從流民中找佃農來耕種。
這和鄭均之前的政策,其實是背馳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鄭均下令。
之所以清算其他地主,是因為其他地主真的是擾民嗎?不是啊,是因為這些地主和鄭均不是一伙的,土地不在鄭均手里,而且太剝削、太不當人了。
現在的新地主,一個個都是軍功階級,對自己那是忠心耿耿,二代子弟也能夠憑借這脫產的能力脫穎而出,成為真正屬于鄭均自己的‘良家子’,豈不美哉?
鄭均現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用主動清理小地主了。
因為現在得到的土地,大部分都是無主的。
如漁漣郡,富貴人家、地主階級早就逃難去了,田地空下來了怎么辦?那就是鄭均的了。
打完仗他們回來討要怎么辦?只能說幽默。
只有留在這里沒有離開,提心吊膽的地主,見了鄭均的大軍之后,也沒有反抗,而是歸順,鄭均才不會剝奪他們的土地:因為沒必要。
人家能和自己的家鄉共進退,鄭均認可了。
頓了頓神之后,鄭均下令收兵,讓這些俘虜兵和滄刀軍入漁漣郡城,暫且休息一段時間,然后研究一下在哪一帶布置防線,將哪些郡縣舍棄。
接下來,就要進入戰略相持階段了。
鄭均之前激進,是因為他的實力不足與和對方打消耗戰。
鄭均先前全軍上下只有十萬人,而且真正可堪大用的只有果毅、滄刀二軍的三萬五千人和親兵營的兩千騎,驍勇、康樂二軍,屬于純粹的二線軍隊,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來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