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禮山慘白臉頰泛起病態潮紅,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嘶吼:“張郡守!速開城門!咱家有大事,要求見秦王殿下!背后追擊咱家之人,乃是大賊鄭均,速速攔下此人!”
聽聞這句話,城頭守軍驚疑不定地架起弩機,而城中也是陡然浮現出一道橙色真元,正是那巴塘郡郡守張文。
張文見此情況,登時一愣,而見到了后方鄭均那漫天的青金真元之后,更是心臟猛的一縮。
“張公,我們要開城門嗎?”
一旁的一個將軍低聲問詢張文,神色有些激動:“那鄭均單槍匹馬而來,張公……這好像就是我們的機會啊!”
“機會什么!”
張文有些跳腳,直接就呵斥道:“開啟鎮盤,這必定是鄭均的詭計,想要騙開我軍大門,絕對不能讓那人進來!”
“諾!”
聽到了張文的吩咐之后,周圍諸將雖然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但也只能聽從張文吩咐。
張文則是揪心不已。
說好了有三個月的停戰時間!
若是今日救助了這人,惹惱了鄭均,鄭均二十萬大軍水陸齊出,巴塘郡焉有命在?
而高禮山飛遁至此,見城門緊閉,高禮山瞳孔驟縮,十二道血遁符箓恰在此刻化為飛灰。
身后龍吟般的破空聲已近在咫尺,高禮山發狠,再度咬碎舌尖,祭出一滴精血來!
腥甜真元炸開的剎那,鄭均青金色淥水刀罡已如天傾壓頂。
“張文!”
老太監尖嘯淹沒在真元爆鳴中,巴塘郡護城大陣應激亮起的青光!
高禮山精血燃燒,而鄭均也是如神兵天降,雙指并攏凌空一劃,周身青金真元驟然凝作一道碧波流轉的刀罡,那淥水刀罡甫一成形,竟引動方圓十里水汽翻涌,連巴塘郡城頭的護城河都掀起滔天濁浪!
沒有刀,以雙指為刀!
刀罡未至,凜冽殺機已刺得高禮山雙目滲血。
“該死!該死!該死!這就是鄭均的實力嗎?!”
老太監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懼意大增,尖嘯著甩出拂塵,拂塵中的銀絲裹挾血符化作巨網,朝著鄭均覆蓋而去。
卻見鄭均手腕微震,淥水刀罡如新月破空,生生將拂塵絞成齏粉!
高禮山踉蹌暴退,胸前官袍裂開寸許血痕。
鄭均見此,神情漠然,淥水刀罡竟分化出九重碧色殘影,恍若怒潮層疊,撲殺而來。
高禮山咬牙切齒,渾身真元大盛,伸出枯瘦雙掌,準備硬接刀罡!
“轟!”
血霧與碧芒炸成漫天星火,高禮山十指盡碎,右臂白骨森然穿透皮肉!
他借反震之力倒飛入護城河,河水竟被真元蒸出三丈高的慘白氣柱。
“倒是有些本事。”
鄭均望向那高禮山,淡定道:“通竅二境,竟然能硬抗我一刀,不錯。”
高禮山躍出護城河中,滿臉是血,他望向鄭均的方向,身子顫抖,停滯片刻,見鄭均眸中寒光暴漲,淥水刀罡瞬息聚成百丈碧龍后,當即低聲道:“大都督,誤會,誤會。”
“老奴知曉您天潢貴胄的身份之后,乃是決定南下,尋房氏老祖,共同擁立您為天下之主……”
說罷,高禮山思維尤其活躍,對著鄭均揚聲道:“今天下紛爭,周室皇族爭權奪利,很是不堪,使得神器蒙塵,大都督乃是大虞皇室嫡血,身份尊崇,請為天下計,稱帝以安天下!”
他并不想背叛永昌皇帝。
但今日,他怕是難逃一死了。
既然如此,不若挑動鄭均內心,看看能不能讓他昏了頭,直接稱帝自絕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