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知道‘鄭三郎’是何人。
鄭三郎,便是他們此行的敵人,敵軍主將,鄭均!
話音未落,天穹驟然亮起刺目金芒。
龔明殘破的身軀如破麻袋般砸向嵐州軍軍營之中,如同爛泥一般,落地便是爆炸!
與此同時,龍淵刀破云而出,鄭均踏著血雨落在眾人面前,望著二十萬大軍以及八名通竅武者,絲毫無懼,輕笑一聲:“瀚城伯威名,在下久仰。今日這龔明的腦袋,便是見面禮了。”
說罷,刀罡席卷,刀氣縱橫三十里,浩蕩長吟震得周遭戰旗齊齊折斷!
嵐州軍大將,通竅二境的慕容靈臉色驚疑不定,他望著龔明的殘尸,瞳孔驟縮:“龔明燃盡了五竅精血……這是被當成獵物戲耍了整整三千里!”
“好膽!”
紫袍老者,與房氏老祖房冀同一個輩分的房氏通竅四境武者房垣怒急,其手中算珠猛然炸開一枚,臉色陰沉至極:“看來房度也已經死在你手里了!殺我房氏旁系子弟,今日定要你……”
房氏通竅,有九人。
如今房度、房彥盡數死在了鄭均手中,鄭均與房家的仇恨,已經算是血海深仇了。
說罷,房垣身旁十二枚算珠騰空而起,似乎準備出手!
“退下。”
公羊瑾輕揮鶴氅,十二枚算珠突然僵在半空。
他望著鄭均刀鋒上未散的淥水碧波,神色如常,突然撫掌輕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鄭三郎能夠輕易斬殺那兩頭孽畜、以及那兩個廢物,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這龔明,可是已經惹怒了我嵐州軍諸多將士。”
“如此這般舉措,可是要效仿當年南楚懷平侯,摧我軍軍勢?”
鄭均聞言,手腕輕抖,龍淵刀在軍陣上空劃出數里碧濤,接著道:“瀚城伯說笑了,本督只是覺得——”
“殺狗,當在主人面前才痛快!”
河畔突然陷入死寂。
賀蘭山闊刃上的裂痕猛然擴張,慕容靈的長槍涌起青紫色真元,房垣十二顆算珠再度升騰!
八道通竅威壓如怒濤翻涌,鄭均始終巍峨不懼,正視八人。
鄭均如今十分坦蕩自若。
這是一種自信。
一種元丹之下,無人能殺我的自信!
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氣勢,既然有無敵的手段,便是要狠狠地裝!
茍?
不可能!
這就是鄭均,如果不裝,自己這些年擼的小貸,豈不是白擼了?!
“果真是雄姿英發、少年意氣啊。”
說罷,公羊瑾眼神之中流露出欣賞之意,接著笑道:“不過今日,鄭三郎倒是玩脫了,我軍二十萬大軍列陣在前,八尊通竅武者在此,鄭三郎若是想走,可是困難至極。”
“大可試試!”
鄭均龍淵刀縱橫,眼神之中躍躍欲試:“你們誰來?又或者是,一起上?!”
鄭均聲如洪鐘。
不單單是面對這八尊通竅武者,還在將這二十萬嵐州軍傳遍!
在公羊瑾旁,通竅初境的房寒低聲張口道:“大帥,此乃天賜良機,我軍通竅齊上,斬殺了鄭均,便可率軍北上了!”
房寒,乃是房氏老祖房冀嫡孫,雖然只是通竅初境,但手段頻出,極為不俗,能和通竅三境的武者交手而不落下風。
公羊瑾抬頭,看了一眼房寒,道:“斬了他,然后呢?”
“鄭均一人斬殺我軍五名通竅,沿途一路追殺,士卒們膽戰心驚,士氣大降,斬殺了鄭均又能如何?難道博州沒有其他人嗎?李從、蔡靜宸等人,難道是吃素的不成?”
當然,更重要的是。
公羊瑾覺得他們九人齊上,或許都拿不下鄭均,能夠讓鄭均逃走。
畢竟鄭均有一門遁術神通。
鄭均一人追殺三千里,斬殺龔明本就讓嵐州軍士氣大降。
若是他們九人齊上,也沒能拿住鄭均,那士氣會達到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這仗,自然也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