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厚道:“然王總督麾下,一尊通竅四境的總兵杜惠因大軍迷路,誤了方向,未能及時圍堵北戎兵鋒,擔心受責罰,便率本部五萬人南下逃竄。”
“這位杜總兵行至博州、云州之陲,便趁陸續郡守不在,就地攻陷五光郡,自號‘擎天大將軍’。”
聽到這事兒,鄭均眉頭一挑。
演都不演了。
總兵率兵五萬,從北疆最前線一路逃到后方大本營,云州軍都是傻子,一個都沒有阻攔的?
這五萬士卒對這位總兵這么忠誠,逃到這兒來一個兵馬都不少,全都自愿跟隨?
既然當了反賊,為什么要自號‘擎天大將軍’,并且占據了五光郡之后又沒有任何行動?
種種行為,鄭均覺得只有一個原因。
云州,也要動了。
那位沉寂已久的燕王殿下,也似乎要向外界露出獠牙了。
先前燕王不動,乃是因為北部有大敵,北戎野心勃勃。
如今王成棟擊敗了北戎人,讓燕王喘過氣來,自然想要極目南方,正式加入這場皇位爭奪戰了。
對此,鄭均只有一個想法。
老丈人能頂住嗎?
老丈人頂不住,能不能讓老祖宗蔡抗回來頂啊,好歹也是元丹武圣,別管那魏韓二王了,自己家都快被偷了!
“今州局勢如何、青州局勢如何、肅州局勢如何、京師局勢又如何?”鄭均張口問道。
南方局勢沒有用,鄭均問了也沒必要。
還是問一問和自己有關的四個點。
今州的魏韓二王、青州的反賊、肅州的西狄人以及京師的秦王。
這四點,才是北方的局勢。
“將軍,今州、京師戰局皆是焦灼,肅州的趙王似乎正在和西狄和談,如今已經停戰。”許厚道,“至于青州局勢,那位號稱元丹之下第一人的李須陀率軍西進,攻打翟謙,被張稠大敗。”
“李須陀西進大軍僅存兩千余人,狼狽東歸之時,為秦存海所殺,膠東之地盡歸于秦存海所有。”
許厚道:“而臨淄城中的齊王殿下也動了,虢國公魏搏虎率兵二十萬,東進對抗秦存海;而齊王殿下本尊,則親率十萬大軍,攻討翟謙,似乎想要讓青州歸于一同。”
鄭均聞言,不禁頷首。
看來,自己那非親非故也沒什么關系只知道互相算計的至親兄弟單雄義要攤上事兒了。
跟著張稠混,贏了李須陀之后,還要直面齊王。
這下難受了吧?
不過鄭均打心底里還是希望翟謙-張稠-單雄義這個團伙能多撐一會兒。
畢竟齊王如果再加進來,那可就亂到極致了。
一定要頂住啊。
“看來天下紛擾,戰亂不斷啊。”
鄭均感嘆一聲:“曾幾何時,天下還是那般和平,如今卻各地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啊。”
“興與亡,百姓皆苦啊!”
小裝一波。
天下大勢,不可避免。
鄭均雖然不會特別期待,但也不會因此感嘆。
如今這波,只是為了立一個‘愛民如子’的人設。
畢竟這一路,除卻許厚之外還有諸多將士。
將士們口口相傳,自己人設就能傳出去了。
而聽到了鄭均的話,許厚也是立馬心領神會,當即奉承道:“大都督心懷天下,若各路藩王、將軍都有大都督這般的菩薩心腸,怎會使得烽煙四起,百姓流離?”
鄭均聞言,不由輕輕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
君子論跡不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