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涕泗橫流,唯唯諾諾。
骨都侯冷哼一聲,衣袖一揮,還不等他做出什么動作,卻忽然感覺到天地之間旋之出現了一股極為強悍的壓力!
“嗯?!”
這名骨都侯不由為之一怔,緊接著便有一種汗流浹背的感覺。
不僅僅是這名骨都侯,那三個奴隸部族的酋長,也同樣有這種感覺。
這股氣息,十分攝人心魄,讓他們有一種似乎天地傾覆都在一念之間的感覺!
“大單于饒命,日和月饒命啊!”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賤部這就回去召集所有人來實現大單于的偉力!”
“……”
那兩名沒有完成任務的奴隸部族酋長登時瑟瑟發抖了起來,以頭搶地,不敢有任何的多余動作,只是一味求饒。
他們以為,是偉大的大單于發怒了。
要置他們于死地。
因此,身子顫抖如篩糠。
這道氣息,他們很熟悉,必然是元丹武圣出手了。
整個西狄,只有三尊元丹武圣。
其中有兩尊處于最前線,分別為西狄的胡楊單于與薩滿大祭司。
既如此,只能是大單于發怒了啊!
然而,骨都侯的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抹恐懼。
他很清楚,這些破事兒是不可能引得大單于或者大祭司生氣的,能夠讓他們兩位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大單于、大祭司發出這么大怒意的,只有一種可能。
出大事了!
強悍的威壓朝著四面八方翻涌而來,讓穹頂忽現日月同輝之景,一道蒼老身影自云層裂隙踏出。
這老者身披百獸骨鏈綴成的灰白長袍,手持人顱骨杖,每步落下皆有血色雷紋自虛空蔓延。
“轟——!!”
萬丈青芒自骨杖頂端迸發,整片肅州城外瞬間陷入一種凝滯之中。
所有的西狄士卒如陷泥沼,連砂礫揚塵都定格半空。
而那骨都侯毫不猶豫,直接屈膝跪地,顱骨緊貼黃土,恭敬有加:“拜見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大沮渠氏神祇大祭司!”
“嗯。”
那老者持杖而來,目光深邃,雙目如炬,驟然出現在了這三個奴隸部族酋長以及骨都侯面前,無視眾人,看向了那尊負責看管神龍日常起居的奴隸部族酋長,張口道:“是你部負責北海龍族的日常起居?”
“正是賤部。”
那奴隸部族的酋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恭敬有加的對面前這位身披百獸骨鏈綴成灰色長袍的老者謙卑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大沮渠氏神祇大祭司有……”
這奴隸部族的酋長話還沒說完,便登時感覺全身一陣劇痛與抽搐。
他畢竟也是一尊外罡巔峰武者,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之后,連忙道:“大祭司饒命……大祭司饒命……”
“北海龍種盡歿,留你何用。”
大祭司淡漠無比,緊接著酋長身軀驟然扭曲如麻花,暗紅血霧自毛孔噴涌而出!
剩余二人癱軟在地抖若篩糠。骨都侯頭顱緊貼沙土,冷汗浸透后背。
而骨都侯同樣是驚懼萬分,不敢和大祭司對視,但內心卻已經有所感想:‘北海龍種盡歿?難道那五條泥鰍似的東西死了?怎么可能!那雄蛟可是相當于通竅五境,且實力強悍,尋常通竅巔峰一時三刻都拿不下他!’
“大祭司。”
骨都侯恭敬張口:“可否需要……”
這骨都侯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大祭司眺望肅州堅城,張口道:“此地,爾等繼續困守,不過不可越制,那肅州城中,趙王李弼也是野心勃勃之輩,你們只要不深逼,他是不會出手的。”
大祭司很清楚,西狄人其實在肅州沒有什么穩居上風可言。
他們來了兩尊元丹武圣,肅州本土也有兩尊元丹武圣。